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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篱山从后头拍了下褚凤的脑袋,却凑过去跟他一起靠着,“你这招够明显的。”
“你们能看出来,我哥又看不出来,他从不进花楼,以前来逮我们的时候不都是站在门前,不肯进门么?他哪里知道我和哪个姑娘是否熟悉啊。”
褚凤盯着湖面,“所以就不高兴了嘛。”
徐篱山说:“可我也没见你高兴啊。”
“无论何时我都不愿意见他难过,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褚凤淡淡地说,“天下之大,才貌双全的男女不止一二,他总能……”
他没说完,仰头把半壶酒灌了,呛得红了脸。徐篱山想说话,被他揽住肩膀挡了回去,一起回去了。
小宴直到半夜才结束,徐篱山告别了鹤梦楼的众人,拉着京纾离席。曲港向他们道别,先坐马车回家了,徐篱山看一眼坐在阶梯上撑着脸的醉鬼,正欲说话,就听褚和说:“殿下,留青,你们先行一步吧。”
“……好嘞。”
徐篱山喊了声褚凤,等对方乖乖抬脸朝他挥了下手,才同京纾一道上了马车,打道回去。
褚和走到阶梯前,与上前来攀谈的显贵聊了两句,等对方离开,才朝褚凤说:“起来。”
“我不回去了,懒得折腾,将就去楼上睡。”
褚凤没有抬头。
褚和说:“花楼不是客栈,你要宿在哪个姑娘房里?”
“哪里都行啊,反正都熟。”
褚凤说。
褚和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又说:“起来。”
事不过三,褚和不是个好脾气的。若是放在以前,褚凤麻溜地就要把屁股抬起来,此时却坐着没动,很不解地抬头把他哥看着,“我就要及冠了,莫说在外面留宿,就算真有个相好,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这个年纪的世家子弟,房里有丫头、书房有书童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褚凤没学着他某些狐朋狗友在外面留种,院子里也干干净净,倒是平白担着个浪荡纨绔的名声了。
褚和没有说话,只是把他瞧着,那目光只是乍一眼的平静,实则情绪汹涌,褚凤强撑了没多久,撇开眼神,藏在袖子里攥紧的拳头发出了生硬的声音。但他哥没有训斥他,甚至没有对他方才的那句挑衅说半个字,只是寻常语气地道:“刑部事忙,我走不了多久,明早便回去了。”
褚凤紧绷的肩膀陡然一松,不是放松了,是泄了气。
“你多半起不来,我先跟你说一声,明早走时就不打搅你好眠了。陛下决意渐渐放权给二殿下,这两年各部官员都要换血,事情很多,今年过年我就不回常州了,你若留在常州,过年的时候我会将压胜钱寄给你,若又想回兰京,临走时寄一封书信来,我好提前给你买座宅子。”
他哥像以前每年年后临走前那样嘱咐他,然后转身走了。
两步,他哥顿足,没有回头,淡声说:“你要宿在外面,可以,但注意着分寸,若是不慎在外头留了褚家的种,我抽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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