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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保持距离（第2页）

“倒不是手头紧，我只是单纯喜欢银子罢了。”

卫蔓蔓没有逃避这个问题，反而坦率且世俗地回答，“这世界上，大概没有人会不喜欢银子吧？赵公子难道是个例外，不喜欢银子？那可真是……”

柯身子微微后仰，眼神中的探究之意似乎淡了几分：“自然也是喜欢的，只不过……我所钟爱的银子，得是自己挣来的，而非他人的。”

柯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卫蔓蔓并不介意。她从不认为从赵家得到银子有何不妥，毕竟这些年赵家从她母亲那里拿走的银两，远不止这些。她只是在拿回本应属于母亲的东西，这有何过错？

现在的柯还太过稚嫩，或许会觉得她的行为无非是某种“卖母求荣”

，但事实上……卫蔓蔓没打算把这些告诉柯，因为她对柯并不信任，这一点她心里清楚得很。

与柯保持距离，才是明智之举。

况且，日后的柯会让人心生畏惧。

想到这里，她略一沉吟，斟酌好言辞后说道：“敢问赵公子，如果一百两银子掉进了泥沙里，您还会要吗？”

“当然会，洗一洗不就行了？”

柯对卫蔓蔓的问题有些不解，同时对她的冷静感到意外。按理说她应该生气，为何会如此镇定？柯眯起眼，发现自己似乎并不了解眼前的女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卫蔓蔓眼中闪过一丝嘲弄：“掉进泥沙里的银子不脏吗？但在赵公子看来，只要是银子，即便沾染再多东西，也依然是银子吧。难道银子因接触其他事物而贬值了吗？卫蔓蔓实在难以认同赵公子的观点。”

柯的脸色渐渐变得冷峻，笑容也收敛了许多。

他感到一阵气血上涌，几乎要晕眩过去。

柯并非没见过大场面，也经历过许多离奇的对话，但这却是他首次遇见如此直率的女子。他自幼失去母亲，父亲又靠不住，看惯了人情冷暖，因此大多时候都能处变不惊。

二姑母给他下泻药那年，他还不到十岁。二姑母之所以如此对他，仅仅是因为他不愿陪她去赵家。

小时候，他真的以为二姑母疼爱他，才会抚养他长大。二姑母喜爱海棠花，他曾见兰姨娘有一支海棠形状的簪子，费尽周折才得来送给二姑母，但那只是一枚普通的翠玉簪，因此二姑母得知是从兰姨娘那里得来时，斥责他是蠢材。

父亲身边的兰姨娘，哪件首饰不比这珍贵？可他一心想着二姑母喜欢海棠，却忘了这世上谁不喜欢值钱的东西。

所以在吃了泻药那年，他也让二姑母不得安宁。

祖父曾对他说：“南柯，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将来又怎能继承赵家的家业？要么窝囊地活，要么高傲地活，选择权在你。”

为了生存，为了更好地生活，他必须变得坚强，否则只有绝路一条。

数日后——

他精心计算时间，让人穿上与春兰相似的红衣立于门外，二姑母和二姑丈饮酒归来见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此事无人察觉是他所为，但前些日子，当他再次从二姑母口中听到春兰的名字时，虽感惊讶，却也猜到了几分。

眼前这位看似纯良的女子，竟能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