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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于珍的现状（第1页）

小年夜，她跟人鬼混了一夜，没想到那人占完了便宜，连顿早饭都不管。

此时的王秀兰又冷又饿，在心里把那男人祖宗八代骂了个遍。

不远处卖馄饨的小摊上，一阵阵骨头汤的香味传来，馋得她狠狠咽了下口水。

“呲啦”

一声响，煎饼果子摊位上，一张香味扑鼻的煎饼正在成型，一看那金黄的颜色就知道，至少磕了两个鸡蛋，

然后，葱花的焦香，面酱的酱香，油条的甜香，和着绿豆煎饼特有的五香味，一起冲进了王秀兰的口鼻中！

摸着空空的口袋，王秀兰决定放弃这次离家出走！

她本来就饥寒交迫，这阵阵香味把她最后的尊严，给狠狠抛进了冷风中，随着漫天飞舞的落叶，飞到了小巷的角角落落。

王秀兰吸溜着鼻涕，自己安慰自己道：“不管那死老婆子，先回去把肚子填饱，再想办法找到哥哥。还不信了，王永恒的心是铁做的，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挨饿受冻？”

自认为想到了对策，王秀兰像个得胜的将军，雄赳赳地向着于家方向走去。

刚进大杂院，就听见于老婆子高一声低一声的叫骂声。

“我呸你个没福气的破烂货！当初老娘使出吃奶的劲儿，给你找了那么好的男人。老早死了了娘老子，人还老实能赚钱，进门就能当家，你还想怎么着，啊？作天作地的玩意儿，放着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作了二十多年，最后连个儿子都拢不住，光着身子又给老娘回笼了？你怎么那么大的脸，五十多岁的人啃老娘的血肉，跟侄子侄女抢吃食，你吃的下么？吃下了，不怕噎死你么？”

于珍躲在临时搭建的厨房里，默默地抹眼泪，那受气包的样子，哪儿有一点在自己儿子面前的强势。

王秀兰直不愣登地走进院子，对于老婆子的叫骂充耳不闻，照直进了厨房，翻箱倒柜地找吃的。

于老婆子看到王秀兰，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捅火的钳子敲得炉子砰砰响，讥诮地问道：“哎哎哎，我说王家大小姐，咱们小门小户的，哪儿装得开你这尊大佛，我说，您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们于家，不养白吃饱！”

王秀兰一声不吭，总算让她翻出了一个冷馒头，掰开了塞进嘴里，恶狠狠地盯着于婆子，把个馒头嚼得咯吱咯吱响。那样子，就好像在嚼于婆子的血肉。

于婆子被王秀兰的眼神给吓到，扔了火钳子，跑回主屋，直到坐在象征着一家之主的破沙发里，才找回了些许自信。

老婆子拍着沙发扶手，接着骂：“哎呦呦，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馋比浪嘴的小杂种，吃我的喝我的，灭了归其还恨我！老天爷怎么下道雷，收了你个小杂种？”

半个冷馒头下肚，好歹填了个半饱，王秀兰总算是有力气跟这死老婆子吵架了。

把两只手揣进棉衣袖子里，她靠在主屋门口，斜眼看着于婆子，冷冷地说道：“姥儿，你怎么说话呢？谁白吃白喝了？那一千块，可是嘎嘎新的软妹币，不是随便烧烧的冥币。收钱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于婆子撇嘴，阴阳怪气地回道：“就那点子钱你还有脸说？它能顶个什么用？你们俩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一顿饭干下去多少钱，你心里没点数么？”

王秀兰翻了个白眼儿，甩开膀子，扭头走了。不想再跟于婆子废话，反正这样罗圈架，她早就吵腻烦了。

走进那个四面漏风的厨房，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那个没出息的妈，不耐烦地问道：“妈，这日子，就这么认了？”

于珍眼泪吧搽地抬起头，甩着小手绢，哭道：“还能怎么样？咱们把你哥得罪了干净，现在手里也没多少钱，我还能怎么办？”

王秀兰用下巴颏，指指主屋的方向，说道：“就我姥姥那架势，你吵得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