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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吟游诗人什么都知道,他的犹豫、纠结都被温迪看在眼里。
起初在一起,无论是玉响的一见钟情,还是温迪轻易地接受告白,这其中都存在草率的成分。如同玩闹般的关系,这一点两人心知肚明,但也正是这般浅显的关系,玉响才能无所顾忌。
玉响执着于少年的自由,从未想过去拘束它。所以当温迪表现出上心时,玉响开始害怕,害怕自己成为困住飞鸟翅膀的笼子。他不想让事情变成那样,却也不愿就这样结束,内心摇摆不定。
温迪会做出与他相同的选择,这是玉响为了不让母亲担心而说出的谎话,但此时,温迪明确地告诉玉响:他会。
玉响看着温迪的眼睛,蓝绿杂糅的色彩中承载着肆意与自信,吹散了玉响的顾虑……是了,他是最自由的存在,自己不会、也无法成为困住飞鸟的笼子。
“所以玉响的选择是什么呢?”
温迪朝酒桌对面的玉响伸出手,如同第一次见面一般。
问题没头没尾,玉响却是听懂了。泉水精灵面对留下与离开的选择,她因为顾虑少年的未来而选择了离开。玉响也面临了相同的选择,但吟游诗人带给他的勇气,让纠结的骑士做出了与之相反的决定——他看着吟游诗人伸出的手,也如同第一次见面一般握住它,不同的是这次是紧紧握住。
“你抓住了我,我自然得奉陪到底。”
玉响说。
“那么骑士大人,向我展示你的心吧。”
温迪抬起两人相握的手,微微低头在玉响指间落下一吻,吟游诗人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但玉响知道他是认真的。
“真是败给你了……”
玉响无奈道,却并无悔意,“我会毫无保留的,尊敬的吟游诗人,今后请多多指教。”
在酒馆的喧闹声中,玉响依稀感觉到他们达成了一个共识:两人的关系由恋人退到了一个暧昧不清的的阶段。虽然关系向后退了一步,但玉响知道他们在朝彼此迈出脚步,这段草率开头的关系已经被重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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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背后、也是蒙德城最边缘的地方,这里有一片墓园,逝去的人们都在此安息——只要你没有把棺材本也变成酒喝了,不过即使如此,骑士团应该也不忍心让你的灵魂漂泊在外。
科里尔捧着几束塞西莉亚花,绕过教堂前专心祷告的信徒,穿过一条小径来到了墓园。墓园只在特定的日子才会有很多人,平时都鲜有人来。科里尔看了一圈,注意到一位对着墓碑抽泣的少年,想起几天前意外去世的一个妇人,她的儿子似乎就是少年这般大。
科里尔与那妇人有几面之缘,她是一个温柔的人,如今看来她也是一位不错的母亲。
科里尔看了片刻,视线掠过少年,精准地落在一处角落。那里有一位淡黄头发的骑士,他低头看着墓碑,碑前放着几束蒲公英。科里尔走过去,将自己手中的塞西莉亚花也放到那碑前,骑士没有反应,似乎在出神。
科里尔看向那墓碑,上面的名字属于骑士的父亲,这位骑士正是玉响。已经过去了十年,科里尔对这位叔叔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印象,大大咧咧的、爱喝酒,和他儿子完全不一样。科里尔看了一会儿,偏过头在安静的墓园低声问玉响:“离叔叔的忌日还有很久,约我来这,是想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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