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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濁僅同學身邊有這種人嗎?或者說,有接觸過這種人嗎?」
「我覺得這個人您也知道。」
鄂麴塵的眼眸像是下起了雪,「聞上報導的那個連環殺手嗎?」
於濁僅嗯了聲,「但我覺得他是相信1+1=2的,只是不相信會有人能抓住他。」
鄂麴塵覺得他這個觀點很有,「那是不是指,他是一堆好人中的老好人?」
於濁僅愣了一下,他不理解這位學術造詣頗深的老師會得出這麼一種荒謬的結論,「不是,從他的手沾血那一刻起,他就和『好』沒有任何關係了。」
鄂麴塵不以為然:「可即使雙手染血,即使身為捕食者,但他立意良善。」
於濁僅不喜歡這種將惡美化的不負責說法,正色道:「總有一天他會付出代價的,至少思想上會受到折磨。在我看來,犯罪者如果思想上過得舒服,那就算把他關進監獄也沒有任何意義。」
鄂麴塵眼中的雪化了,變成柔光,「原來濁僅同學是唯心主義者。」
於濁僅坦然,「不是的,我偏向唯物主義。」
鄂麴塵笑看於濁僅幾秒,於濁僅覺得他的眼神更加特別了,那是……
「這個世界總需要像你們這種嚮往光的少年,否則該多無啊。」
沒來得及多想,鄂麴塵就自顧自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於濁僅沒再說話。
鄂麴塵指腹摩挲書頁,「濁僅同學會法語嗎?」
於濁僅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實誠:「不會,目前還沒接觸過。」
「法國人思想很開放,同性戀自然沒什麼奇。」
於濁僅瞬時覺得這電爐的熱度灼得他無處遁形,他好像知道鄂麴塵那眼神中帶出的情感是什麼了。
鄂麴塵微微笑著,「他們都說你和姜劣同學互相不好對付,可我看到的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你們分明相處得很好。」
看到?他看到了什麼?
相處得很好又是什麼意思?
於濁僅喜怒不外露,可心慌卻是真真在在的。
雖然他和姜劣的關係見光死,但如果是學術類老師先察覺到的話,不會那麼早就嘎嘣,因為他們可能會幫著隱瞞。可如果是鄂麴塵這種偏向藝術類的老師先知道,只會加見光死。
他們接觸到的思想種類繁多,甚至是支持早戀的,而且還會把這當成再正常不過的談資。
正如現在的鄂麴塵,他可以面容溫和地和當事人坦率,自然也會和他的好友坦率。
這類人的傳播能力一直都是最強的,也是最可怖的,像是蒲公英,風一來,他們的言論就像種子被吹到各處生根發芽,怎麼也阻擋不了。
「老師我們……」
於濁僅的話被急促的突兀敲門聲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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