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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會用這種聽起來要生氣的語氣。

話音才落，就聽見「咚」的一聲。

這聲音有些沉悶，像是什麼重物掉在了地上，林晚煙立刻跑了過去，就看見裴聽雲從軟榻上跌下來。

「師尊別生氣……」

裴聽雲臉色並不好看，林晚煙心中一急，趕緊把人抱在懷裡。

「你怎麼了？」

不是說回魔域就會好嗎？

現在這種情況又是怎麼回事？

「不要緊，只是有點壓制不住……」

「我需要更多的魔王之血，或者別的天魔之血。」

裴聽雲把頭靠在師尊的肩膀上，也只有在師尊面前，她才敢展現屬於自己脆弱的一面。

林晚煙忽然想起那株桃樹說的話。

他說裴聽雲血統不純，日後成為天魔一路必定兇險萬分。

修仙界需要飛升，才能夠到達夢寐以求的仙界，才能夠成仙，擁有數不完的壽命。

而魔族雖有修魔這種說法，但成功者寥寥無幾，猶如鯉魚躍龍門，就算真成了龍。

也不會是什麼高品級的龍。

真正的神龍，只有上古神龍才生得出來。

一樣的道理，想要成為天魔，必須擁有天魔之血，否則，強行突破去了上界也只能是最差的雜魚。

而如今，裴聽雲強行改造血脈。

便是受到了反噬。

「那哪裡有呢？」

林晚煙一邊注入靈氣為對方調息，這邊聲音顫抖的詢問，她低下頭看著臉色蒼白的裴聽雲。

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明明她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明明她是這個世界的女主，卻要遭受如此多的苦難，真是不公平。

「散落在世界各處，師尊，我也不知道……」

裴聽雲閉上了眼。

「或許，或許有一天，我會克制不住這些血脈的反噬，死掉。」

「但我不後悔，如果再來一回，聽雲還是會用的。」

「因為只有那樣，才能讓你不被搶走，才能讓你陪著我。」

「即便只有短短几百年，聽雲也知足了。」

這雖然算不上什麼情話，但卻最動人心弦，林晚煙只覺得心臟和鼻尖都酸澀無比。

這種感覺，自己很久沒有過了。

她緊緊摟著裴聽雲，不想對方離開自己。

為什麼會這樣呢？

明明才擺脫系統，明明才開心了沒一段日子。

眼淚忍不住從眼眶溢了出來，一滴一滴滴落在衣襟上。

「師尊，別哭……」

裴聽雲聲音微弱，卻還是伸手，耐心替人擦著臉頰上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