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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Chapter 64（第3页）

“我会永远爱你。”

恶魔的声音很轻，却认真到近乎庄重，“或许对于人类而言，‘永远’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但对你我而言，漫长的生命却永无尽头。”

“我从前不明白存活于世有何意义，也不理解人类对死亡的畏惧。在身为天使时，我为了维系信仰和秩序而存在，从没有为自己考虑过。堕落为恶魔之后，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一刹那的寂静后，阿塔纳斯缓缓说出深思熟虑的答案：“我爱你。我想陪伴在你身边，直到你厌倦为止。”

恶魔银白的睫羽轻颤，半跪在她面前，执起她的一只手，放在唇边轻吻。

梅薇轻笑着摇了摇头，“我怎么会厌倦你呢？我的魔王先生。”

在漫天纷飞的花瓣里，在欢呼、喧嚣与掌声中，恶魔和他心爱的蔷薇小姐相拥而吻。

这一吻是如此漫长，仿佛时间和命运都成了陪衬，凝固在永恒的时光中。

梅薇被吻得晕晕乎乎，理智全无，脑海里只剩下“好喜欢他”

这一件事。

安娜手按胸口，衷心地为这一对新人祈祷。

愿神明庇佑他们永远幸福。

玛蒂尔达也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好甜，梅薇和阿塔纳斯是真的！她又相信爱情了！

魔王垂下漆黑的羽翼，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他抬起指尖，一遍遍地摩挲着她泛红的眼尾。在她看着他的时候，像有柔和的微光照亮了他堕落的灵魂，过去经历的痛楚也无关紧要。

翅膀被圣焰灼烧很疼。

意志被黑暗侵蚀也很难熬。仅仅是抑制疯狂的倾向，就让他的灵魂受尽折磨。

他从未向任何人提及，哪怕是她。

但现在他忽然觉得，能和她执手走进教堂，许下相爱誓言，曾经经历过的一切，都并非痛苦而是愉悦。

而她竟也接受了他扭曲的爱。

漆黑的翅膀下，缱绻的吻仍未停息。她睁开眼睛，对上了他的视线。

那双淡紫色的眼眸里，氤氲着潮湿的爱意。像午夜的风，清晨的雾气，夏日连绵不绝的雨，海妖幽婉的歌声，缠绕在他身边，让他的每一寸呼吸，都有她的痕迹。

或许从一开始。

他对她的爱，便已无法克制、无法掩饰。

输得彻底，但如果是她……

他愿意为女王陛下俯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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