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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承平日久,哪怕是禁军,能够接触到的所谓的战争,多半是剿匪之类的搁现代只能叫治安战。真正和正规军对阵的经验,禁军也不多。
南地这边军队的情况要“好”
得多。
以北地对南地的片面了解,其中之一就是南地多野人。
这里的野人有一些是各种时代躲避战乱的逃民,有些干脆就是一些小部落。
这个时代对于地理的勘探,远比想象中的更低。国境线也没有严格的划分。一块地方想要用,占过来就是。不让,那就打服。
“野人”
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类似南王如今征战的交沱地区,尉迟家守卫的北境地区,都有着十分强大的政权存在。更多的时候,野人一词只是大月人对其余落后地区生活人们的蔑称。
大月北地政权,一直没有放弃对南地的压制。南地为了自身展和生存,只能不断往东南西三个方向扩张。扩张中必然伴随着战争。
竺年对自己的军队有信心,但到底是第一次对上禁军,他也不敢大意。
晚上没有灯火,官道边上的村落聚集相隔很远。
春耕刚刚开始,地上却连草都还没长出来。
江州这边多为平地,能够埋伏的地方有限。竺年一个人趴在河岸边的茅草丛里,看着地图上的一溜红点,分成几段,从两公里远的官道上疾驰而过,又在即将离开视野的时候分散开来。
他微微一笑,从茅草丛里轻轻一跳,顺着小地图规划的路线,往军营疾驰而去。
这里已经非常靠近军营,禁军轻骑不多时就到了。
军营外面围着拒马,各种明哨暗卡布置严密,火把悬在高处,守卫的士兵站在高台上目光炯炯。其中一人从上面爬下来,开了边门,将禁军拦下,态度强硬中带着一丝讨好“诸位通报一下身份。”
高台上隐在暗处的一名守卫,用余光扫了一眼禁军的数量,对身后比划了一个手势。
带头的禁军骑在高头大马上,低头对着微微弯着腰的士兵嗤笑一声,从怀里拿出一个铁制的令牌,捏在手里放在守卫面前“禁军奉命办事,倪将军何在还不出营来见”
守卫用一种看到稀世珍宝的眼神,仔仔细细观察令牌,一边讨好地说道“将军已经睡下。”
他说完立刻抬头对高台上的同僚喊话,“是禁军的上峰,快开门迎接。快通知倪将军”
说完听声音安排了下去,才又说道,“快烧点热茶,再热点吃食送来”
禁军头领被小人物的三个“快”
字说得暗爽在心,面上还是不苟言笑,将令牌重新塞回怀里,语气温和了一些“我等在外等候倪将军。”
都是军队中人,加上倪齐本人和禁军千丝万缕的关系,江州水军什么情况,他们比朝臣们知道得更清楚。
他和施统领的想法一致倪齐那个花架子,被南地搞出来的小玩意儿吓得逃了,虚惊一场而已。毕竟那么大一个营地,总不能被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儿给怎么样了。
想是这么想,但是必要的谨慎还是得有,不可能贸贸然就进到军营里,万一事情有变,进去不是被包了饺子嘛。
他们不进去,营地大门却已经敞开。
军营不比坚固的城墙,大门倒是非常大,敞开之后军营内部很大一片地方,在火把的照耀下一目了然,还能看到零星举着火把巡逻的士兵。
守卫摆出一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样子,腆着脸笑道“前两天不是被唉,总之丢了脸。倪将军让兄弟们加强守备。”
禁军头领愈肯定自己的猜测,只是没吭声。
等了一小会儿,倪齐披头散,光着脚踩着一双木屐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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