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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一阵脚步声从身后响起,我和腊梅同时转身看去。只见在侧边那个冰洞里面,有两束长长的光芒在来回摇晃,十几秒后走出来两个人影。刺眼的光芒在我们身上晃了晃,李九福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张兄弟,腊梅妹子,你俩没事吧。醒来以后没看见你们,我还以为你俩光荣当烈士了呢……”
前面的是李九福,后面的自然就是林大仓,我抬起一只手掌挡住刺眼的光芒。等两人走到近前细细打量,发现他们也没什么大事,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强光手电,相比较之下,我那把铁皮手电形同虚设,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装备。
看着我们李九福咧开大嘴正想开几句玩笑,手电一晃也发现还有个人直挺挺的躺在积雪里边,凑到近前好奇的瞧了一眼,顿时也皱起了眉毛:“我擦了,这哥们什么情况,都冻成冰棍了怎么都不穿衣服。咋回事,这是你们村子里的猎人?”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对于爷爷那辈的故事我不想透漏的太多,也懒得去跟他们分析解释,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积雪:“不是我们村的人,看样子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兴许是前些年来山上的外乡人,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不让你们私自行动的原因。”
李九福嘿嘿笑了两声:“老张兄弟,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之前的事情咱们就不提了。看样子咱们是被困在大山底下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地方出去再说吧。我俩是从那边掉下来的,随便选了个方向找过来就遇见了你们,这边是死路一条,看来只能去另一面碰碰运气了。”
我答应了一声,转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人的模样,在心里记下了他的衣着打扮和外貌,准备等回去以后找苏村长求证一番,看看我之前的分析是否正确,他到底是不是几十年前那伙造访大白山的神秘人。
想起苏村长,我心里一阵阵担心,不知道他和老叔现在情况如何,是否也受到了雪崩的波及。
李九福的手表上有日期和时间,他说现在距离雪崩发生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也就是说我们昏迷了大半天的时间。这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四点,外面再有一个小时就又要黑天了。不过这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太大影响,因为不管外面天色如何,在大白山内的冰洞里均是一片漆黑。
他们跟我分析的几乎一样,认为只要山体内部存在着冰洞就肯定有不止一个出口存在,所以沿着洞穴走下去必定会找到离开的出口。
四个人站成两排,李九福和林大仓在前,我和腊梅在后,沿着冰洞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走去。他们的强光手电射程远范围大,再加上光芒被洞壁上的冰面一反射,让四周都变的明亮起来。这时我才看清楚,这地方其实是山体上某个弯弯曲曲的沟壑,被大雪覆盖以后冻结成冰,封住顶端所以才演变成了冰洞。
一路上脚下都是混杂着石块的坚硬冰雪,并不平整,四周的洞壁则十分光滑,石壁外面覆盖了厚厚的冰层,头顶上也是不知道多深的坚冰。
没走多远,一些密集的线条出现在顶端冰壁上,那些线条有粗有细有长有短。粗一些的接近成人胳膊,上面还贴附着不少大大小小的蓝色圆球。李九福举着手电仔细看了看,顿时惊讶的叫出了声音:“这些都是大树的根茎,穿过厚厚的冰层延伸下来,看来咱们上边就是树林!这种奇观不多见,牛逼!太牛逼了!”
说完他把手机摸出来扔给我,自己站在一处根茎比较密集的地方让我给他拍照。
另一边,林大仓对根茎上那些密集的蓝色圆球产生了兴趣,伸手摘了一个下来,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老李,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不等李九福说话,腊梅就给出了回应:“这是桩花,一种蘑菇,听说还是草药。一般都长在树桩上面,太阳一照闪闪发光的很漂亮。这些年外头号召保护森林,不再砍树,树桩少了,桩花也就少了。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有这么多,这东西很好吃,但是不能多吃,我爷爷说吃多了人会犯迷糊。”
说着,她也摘了两个下来,一个递给我,一个放进了嘴里。
我接过来尝了一下,口感绵软有些淡淡的咸味,嚼起来就像是在吃咸味的棉花糖一样,的确比较好吃。
李九福自己又拍了几张照片,林大仓不耐烦的催促:“差不多行了,磨磨唧唧跟个老娘们一样,再不抓紧时间出去,照片就全都变成遗像了!”
又往前走了十几分钟,头顶上的树根逐渐减少最后彻底消失,我也能明显感觉到地势增高了不少,就连冰洞的走向都变成了上坡。走着走着,李九福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随口跟我闲聊:“老张兄弟,刚才那具尸体你仔细看了么,我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现在才想起来,就尸体上的那种皮鞋和裤子,至少得是三十年以前的衣服了!”
我点点头:“可能是吧,他应该不是我们村子的人,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李九福还陶醉在自己的分析当中,眉间拧起了个大疙瘩:“卧槽,那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三十多年前的人,往前算一算那时间都推到民国了!民国那时候的东西要是放到现在,可是古董啊。早知道刚才就摸摸他身上看看有没有什么老玩意,现在拿出去卖肯定价值连城啊!”
林大仓听后翻了个白眼:“赶紧想办法出去再说吧,找不到出口,三十年后你身上的东西也能变成古董!”
李九福叹气道:“老林你这习惯得改改了,一路上总说不吉利的话,有些事情不信不行。这玩意邪性的很,嘴上说的好,事情就一帆风顺,说的不好,肯定坎坎坷坷。老话总说做点什么都图个吉利,就是从这来的。虽然现在是科学社会,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点!”
林大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边快步往前走一边哼声道:“什么鬼什么神,都他妈是糊弄人的,我念叨一辈子了,也没听见有那个鬼出来喊一声……”
话说一半,就听到一阵哭声从冰洞深处传了出来!那是个女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哭的哀怨婉转,仿佛有诉不清的哀愁,说不完的冤屈!
这阵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要知道这里是大白山下被冰封了多年的洞穴,差不多有三十年没有活人涉足,怎么可能还有女人的哭声!?
一瞬间,四个人都停下脚步闭上了嘴巴,呆站在原地转动眼珠仔细聆听。
林大仓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看得出来也产生了恐惧心理。腊梅更是一把搂住我的胳膊,紧紧的抱着丝毫不敢松懈。她最害怕的就是这些神鬼之说,现在亲耳听到这荒芜的冰洞深处传来女人哭声,吓得她自己都差点没忍住哭出来,即便抱着我的胳膊身体也一直在微微颤抖。
十几秒钟之后,哭声戛然而止。李九福抬头看了看我们,用力咽了口唾沫:“刚才那声音……你们听见了么?”
林大仓也不再是刚刚那副神鬼不惧的状态,微微点头给出回应:“好像……是个女人在哭,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哪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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