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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第5页）

他说完，大殿上所有人都不再言语，异常的安静。

没有人再反驳，也没有人能够用那些看着深明大义的道理和重担去压他逼他了。

确实，这么多年，作为整个修仙界和太行宗的定海神针，伏渊已经做得够多的了，他也是人，他也会累，他也会有自己的感情，他并不是生来就无情无欲。

他只是被当做一个扛起众人的某种大道符号，或是实力象征，一种寄托，一直被众人的期望架在那里，让他不得不去做那些事。

可是这么多年，从未有人问过他，他自己是不是

真的愿意成为一个这样的人。

现在，伏渊明明白白告诉他们，他累了，倦了，已经做完了所有他能为三界苍生所做的责任，现在，他只想为自己活一活了。

他有了一个心爱的人，尽管那个心爱的人身份是一个妖，为仙门正道所不容的妖女，与他正道仙君的身份天生敌对，但他愿意为了她放弃自己拥有的一切。

只因为……他现在想自私一下，为了自己真正爱的人做一点事。

面对一个这样的曾经无私到让人惭愧的人，说出自己唯一自私的愿望时，谁又能有资格去指责他呢？

扪心自问，在座的所有人，他们比起伏渊，又能高尚到哪里去呢。

所以他们沉默，他们哑口无言，他们自知理亏。

大殿中，气氛沉默，严肃，众人交换着眼神。

茂须真人无声长叹，伏渊他……这么多年，终究是为这个三界和宗门付出太多，他和云初小徒儿……如果真是那样，那便祝福他们吧。

伏渊是坦诚的，他的品性也不屑于他隐瞒自己丝毫的打算，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向所有人说清楚这件事。

他会以一个新的不受任何束缚的身份，去见他喜欢的人，开始他新的生活。

一个从前只存在于他梦里的生活。

没有人阻拦他，众人沉默地看着伏渊卸下了身上所有的行头，包括他一直以来的本命剑‘问心’，也被他留在了宗祠大殿。

那些太行宗属于太行宗的东西，

他一件都不打算带走。

就如同他当初是一个赤条条的婴儿被带回太行宗，如今，他也一无所有地离开这里。

“你给我站住！”

师晶晶泪流面对追了出来，手里的剑杀气直指他。

“你今日踏出了太行宗的大门，就永远不能再踏进一步，并且我会将你视作太行宗的叛徒！你可想清楚了。”

师晶晶恨极，怒到整个人都在抖。

伏渊顿步，转身，微笑看着师晶晶，道：“师妹，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妹了。我走以后，你要好好打理师父留下的一切，将仙门振兴，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你可以做到的。”

“还有，那个曼陀罗妖，她是云初的生母，放了她吧。她也只是一个被借身的傀儡，做下恶事的人并不是她，你们不该迁怒于她。”

师晶晶刷地留下两行泪，凄声质问他：“那个妖女对你就有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你甚至愿意为了他判出师门？你忘了我爹对你的养育之门，忘了师门同情之谊？为什么？为什么？”

伏渊平静地回答：“师妹，我以为你会懂的。”

他离开了，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是如此的轻松洒脱，是师晶晶从未见过的一面。

师晶晶泪目，怔怨地望着伏渊远去，举起的那一剑握了又握，终究没有刺下去。

她仰天苦笑：“是啊，我懂，我怎么可能不懂呢，为了爱的人，做什么都愿意。”

“就是因为我明白，所以我才那么痛

苦。”

符修峰的三名弟子偷偷躲在宗祠大殿外，目睹完了所有的事情发生，每个人都感到情绪复杂且微妙。

杜策：“天呐，原来伏渊仙君真的是为了小师妹而离开宗门啊。”

钟谷兰：“听说小师妹回到上丘后，还当上了妖王，今非昔比了。”

吕飞鹏突然冒出一句：“那……不知道以后小师妹和伏渊仙君成亲时，会不会请咱们去喝喜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