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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划仿佛透露了内心挣扎一般,笔末翘起潦草的小勾。墨迹在小提琴优雅的独奏中逐渐干涸。
她重新抬起脸,眼睛纯然地看向他“那我选择相信孟先生是正人君子。”
“天真。”
这一声似乎是幻听。
小提琴声戛然而止,央仪缓慢地眨了下眼“刚才你有说什么吗”
“小牛肉配黑松露。”
孟鹤鸣声音沉稳落下,“我是说不介意的话,主菜可以试试这道。”
央仪经常独自在外采风数月。
对于她长期待在榕城这件事,家里没有任何疑义。
起初几天,她住在洲际酒店、孟鹤鸣的长包房里。没多久,就有人告知,位于半山的一套公寓正等着她拎包入住。那个地方临山靠海,风水极好。而央仪知道是因为它昂贵的地价。
“那是孟总闲置的房子,您可以随意使用。”
来人是这么说的。
央仪忍不住问“那他呢”
“孟总说,这是您住的地方。”
时间再久点,央仪才知道,孟鹤鸣常住在距离公司总部大楼只需十分钟车程的另一套叠墅里。
他很少到半山这来,即便是来,也就是车子稍微停一停,安排一两件事情的时间。
唯一的一次上楼,央仪去摆弄那台咖啡机。
馥郁香气弥漫在中岛台,她回身递杯子时与他手指相触。比起第一次见面时客套地握手,央仪这次没再感受到疏离。
他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之上,干燥温暖,明明没用力,却让她紧张地攥紧手指,咖啡也随之溢出几滴。
“烫。”
央仪松手。
孟鹤鸣从容接过摇摇欲坠的咖啡杯,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抓起她的,送到凉水下。水声哗哗作响,紧扣住她手腕的温度无法被凉水抵消似的,一点点渗入皮肤,让人止不住脉搏加。
她僵立在池边,这样的姿势无异于将自己整个后背暴露在男人怀里。
沉郁的松木香将她死死包裹,犹如无形中的掌控。颈后浮起了细汗,与耳后绯红同时到来。
手肘悄悄后抽,这样的挣扎微乎其微,自然没有效果。
太近了。
她已经足够能听到男人的心跳声。
“其实也没有那么烫。”
央仪很小声地说。
身后的人似乎还在侧头打量她的手指,手腕带着她翻转,又重新淋入水中。
“谨慎些得好。”
他道。
在今晚之前,他们总是保持礼貌的社交距离。于是突如其来的不礼貌让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
央仪僵得腰肢都酸了,只好硬着头皮在他怀里找话题。
“你爱喝咖啡吗”
孟鹤鸣眸色低垂“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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