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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年近三十,带了突厥男人惯有的彪悍之气。大约是被那舞女吸引,连酒都顾不得喝,只定定盯着不放,目光随她身姿而动。
萧琅略微笑了下。
这个阿史那,并无他父汗那般有长远眼光,为人也鲁莽,非大材。往后若由他再继承汗位,两国局面如何,尚不能断定。但现如今,趁了他父汗还在,若能尽量争得和平,哪怕五年、十年,也比长年冲突不断要好上许多。
他目光掠过,正见坐自己对面的兄长萧曜举了杯,朝自己闲闲一晃,便也举杯应他,放下酒杯后,边上立着的宫女立刻替他续斟。
宴至j□j,此时乐点忽如雨声,舞女们的舞步也随之急促,袖风甚至带动了香炉青烟,尚未来得及升腾,便立刻被吹散无踪。再起擂鼓乐声,领舞舞女抬腿旋动,裙摆如花般随她笔直****绽放,看得人目眩神迷。
“好!”
王子忍不住,大声喝彩,下面陪坐的两国大臣也纷纷目不转睛。
萧琅也被这舞女所吸引。他盯着她,目光落在了她的裙裾之上,眸光微动,原本的闲适之色渐渐消隐。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殿中人尚在回味,那舞女领了身后女子,朝前头的主位恭敬地下跪谢礼。
“过来,赏你!”
阿史那操着有些生硬的汉化,朝那舞女招手。舞女抬头,看向左右两边的亲王,见他两个都只看着自己,并无人开声阻拦,便磕了个头,起身朝着阿史那款款而去。经过魏王座前时,听见他开口道:“跳得不错。王子既要赏你,记得好生谢他。莫失了礼数。”
舞女忙停下脚步,朝他施礼,表示记住了。
萧琅点了下头,目光随之落到了她的手上,忽然道:“你的右手指甲怎么刮花了?”
舞女一怔,低头抬手看去。见自己十指纤纤,指甲新涂的蔻丹色泽丰满,并无什么异样。抬眼迅看向面前的魏王,神情仿佛略有些迷惑。
萧琅淡淡一笑,“去吧。莫让王子久等了。”
舞女转身继续往前。
萧琅看向立于自己身侧几步后的叶悟,递了个眼色。
叶悟从二十岁起被选中随侍,至今有十年。几乎不必萧琅开口,往往一个动作或眼神,他便能领悟意思。今日他本就一直高度戒备,见魏王忽然对个舞女开口说这些闲话,本就罕见了,此时收到他这样的眼色,一凛,立刻抬手握紧腰间的刀柄,盯着那舞女,脚步也慢慢靠近了过去。
舞女到了阿史那的桌前。阿史那扯下自己身上的一个金饰,拍到了桌上,哈哈笑道:“拿去吧!”
舞女朝他弯腰致谢,还没抬起身,袖中忽然寒光一闪,她手中已经多了一柄不过半尺的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正对面的王子刺去。
阿史那正被这舞女的美色所惑,哪里有防备?此时惊觉不对,却也来不及反应,眼见刀锋就要割上喉咙,侧旁一柄长刀已然出鞘,猛地挡开了匕,叮一声,匕从那舞女手中脱去,掉落在了地上。
殿中之人被这场变故所惊,直到叶悟与那舞女格斗,与涌过来的侍卫一道将她迅**,这才反应了过来,纷纷起立,惊骇不已。
宾宴之上,竟会出这样的事。倘若不是叶悟见机及时,此刻……
众人看向脸色大变,犹在怔的王子,无不心有余悸。
“你是什么人,竟敢图谋不轨!”
叶悟的刀顶在舞女佩了金灿灿贴脖项圈的颈上。
舞女面露冷笑,闭口不语。
“殿下?”
叶悟转向了萧琅。
萧琅起身,到了舞女面前。
“他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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