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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警官说：“我当初走访了顾琴所在的福利院，又去了顾琴之前待过的另一个福利院，那里的老院长和顾琴的妈妈交好，她说顾琴是个有福的孩子，她并不是被遗弃的孩子，是她父亲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接她们母女俩回家。”

“老院长还说她妈叮嘱她十八岁之后就去找爸爸认祖归宗。”

“认祖归宗？”

林警官说：“是的，顾琴可能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孩子，不过据老院长说的信息判断，大概率是私生子，不过这事没有证据，所以只能是个猜想。”

林警官和林芙说了很多，两人聊了好一会儿才准备离开。

林警官拄着拐杖看着林芙，问林芙现在住在哪？

林芙愣了一下，道：“还是老地方，没有搬过。”

林警官了解似的点了点头，道：“我送你回去吧。”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将远处的云彩晕染得像锦缎一样秀美。

林芙和林警官边走边聊起这些年来的所见所闻，林芙才知道林警官自那件事后受了伤，失去了手和灵活的腿，又因迷奸未成年被判了几年，最近才放出来。

社会发展日新月异，等几年出来之后，一切都大变样，林警官有些适应不了现在的新生活，这几年一直用先前积攒的体恤金活着，暂且还没找到新工作。

两人一路说说走走，一起搭乘公车，一起坐地铁，林芙为了迎合林警官的脚程还刻意放慢了步伐。

等走到楼下的时候，华灯初上，街边的路灯一个接一个亮起，就像变魔法似的，将漆黑的夜晚变得像白天一样热闹。

林芙站在楼下，看着居民楼里散发着温暖又昏黄的灯光，对林警官说：“好了，林叔，我到了。”

林警官看着眼前这栋说起来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楼房，外面的瓷砖已经变得斑驳，楼道里的感应灯有的时候莫名奇妙地亮起。

以前的他经常来这一带，对这一带无比熟悉。

林警官此时心情五味杂陈，相当复杂。

他将视线投到面前的林芙脸上，神情十分柔和道：“快上去吧。”

林芙点了点头，准备上楼。

可她走了几步，忽然定住，又转过身来，向林警官那边走去。

她用力地抱住林警官，感受到他身上即使颓废却依旧令人安心的气息：“林叔——”

林警官身子一僵，道：“怎么了？”

林芙闭着眼睛声音有些委屈：“没什么，就是有点想您。”

林芙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就像读书的时候受到了委屈，会在林叔的怀里撒娇，林叔会温柔地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便会毫无芥蒂地说出来，就像对待爸爸一样对待她。

林芙抬起头，从林叔的怀里起身，问他：“您，不上去坐坐吗？”

林警官一顿，笑了一下，说：“不用了。”

楼上昏黄的灯光是家的港湾，林芙抿了抿唇，抓住林叔的衣服说：“林叔，我妈她……也很担心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