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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澜山转过头,英气勃勃的面庞在孔明灯的微光中裹上了一层浅金色的轮廓。他眼中似有星辉,却没有咄咄逼人的灼热,只神色平静的看着她。
时旎蝶看着他的样子怔了怔。
鹤澜山此刻跟平时那副除了道法心中全无杂念的样子差别甚大,可具体是什么差别,时旎蝶却又说不出来。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底被什么轻轻的拨动了一下。
时旎蝶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从床榻上起身,走到窗前,带了些许疑惑看着鹤澜山的面庞。
她的目光有如实质,描摹着他落了光的轮廓,从平整的额头到高挺的鼻梁,在浓黑的眉眼流连,又落在他饱满的唇上。
他唇色淡淡,像是盛放的浅色海棠花瓣尖上那一抹颜色。
鹤澜山的脸看起来就是个二十二三岁的青年,有一种带着英气的俊逸。他眉不算极浓但弧度舒展且长,睫毛很密,瞳仁颜色很黑。脸庞的轮廓不像刀锋那样生硬,却有一种利落的流畅。
他的目光是一向的沉静,像是月下没有波澜的湖面,带着让人安心的深沉感。
时旎蝶皱起了眉,眼神中有一丝茫然。她的视线在鹤澜山脸上来回逡巡,迟疑的开口:“我是不是曾见过你?”
这句话没头没脑。
鹤澜山已经拜在她门下,二人朝夕相处,不能说相识了很久,可也十分熟悉了,断不可说是没见过。
可时旎蝶不受控制地吐出这句话,仿佛是灵魂深处有一种
莫名的东西正在挣扎着想要摆脱桎梏。
眼前的鹤澜山看起来熟悉又陌生,明明连气质也毫无变化,可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迷雾般让时旎蝶琢磨不清。
时旎蝶低下头,脑海中一片迷茫。她淡色的眼眸在漫天浮灯之下,像琉璃一般清浅。她的手指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覆上了鹤澜山撑在窗棂上的手。
刚按上他的指尖,时旎蝶就是一愣。
灵魂深处卷起一阵喧嚣,激起一阵战栗。没有来由,莫名其妙,却又来势汹汹。
这种感觉让她陌生,时旎蝶像是被烫伤似的想把手缩回去,可鹤澜山反手抓住了她的指尖。
时旎蝶莫名的有些慌张,抬眼去看鹤澜山的眼底,对上了他眼眸中的倒映的千灯星火。
她心跳的越来越快,仿佛是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破土而出。
时旎蝶张了张嘴,宛若有一个名字就在她的喉间,呼之欲出。
“你们好慢,怎么还不来?”
桓九灯的不耐烦的声音乍然在院外响了起来,瞬间将这气氛粉碎。
时旎蝶大梦初醒,瞬间清醒了过来,有些疑惑的抓抓头。
刚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说什么来着?
算了,她扁扁嘴,把手从鹤澜山手中抽出:“走吧,先吃饭。”
窗户再大也不能跳窗户,她开门出去,走到院门前看到鹤澜山还站在窗前,面色在微弱灯火下有些模糊,有些不解:“还不走?”
鹤澜山低头,有几点萤火般的红光在他
指尖上跳动,随后湮灭般消失。
他身影看起来莫名的有点落寞,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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