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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凛说。
这句话是契机,也是长戚勉强坚持下去的动力。
理所应当的,他也成了谢凛手下最快的一把刀。
从此以后,为亡妻报仇,为谢凛效力,就是他此生唯一的夙愿。
悲愤、绝望、血污、泥沼……
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戾气,像一只随时都能扑上去将人喉管咬断的野狼,想把所有人都挫骨扬灰,一个人都不留的全部都送去给早已算作自己结妻子的那位公主陪葬。
这是谢凛对于长戚的第一印象。
宫变那阵,乃至谢凛入狱时,长戚不在这处。
是线人来报,说是在郢朝边陲西南县的一个小镇子里,见过和他亡妻长相极为相似的一个姑娘。
天下之大,有位长相相似的姑娘并不奇怪。
可长戚还是不愿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万一呢?万一那就是他的爱人,悬崖之下,她还侥幸留了一命呢?
他还是去了一趟。
有些话旁人说无用,还是需得自己想清楚。
这种事情轮到谁身上都是一样。
放在谢凛这里也同样适用。
刘皇贵妃死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何尝不是这样?
在牢狱之中也好,在朝堂之中也罢,再度同鹤怡离得这么近之前,他甚至也时常觉得,死了没什么不好。
“回来了便好。”
谢凛心下了然,知那是长戚心中的一个死结,便也任由他放手去做,“待我收拾收拾,随后便去寻他。”
脚步一顿,谢凛说着就要闭门、落锁。
这个岔口,玉沥一刻也不敢怠慢,视线妄图越过谢凛看向里间:“殿下,需要熬药吗?”
“嗯?熬什么药?”
玉沥又顺着补了一句,有些体贴过度了:“避子药。”
“……不必了。”
谢凛稍滞,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两人面面相觑。
谢凛若有所思。 “罢了,这回就算了。”
过了会儿,第一缕日光影影绰绰,透过层层迭嶂照过来,一抹金灿灿的光线映到身侧,他才回过神来,紧接着又说道,“但还是有件事需要拜托你。”
“殿下您讲。”
“你若有闲暇时间,便找个合适时机寻些避子药带过来吧。”
“……嗯。”
玉沥统管着鹤怡的大部分事宜,说是公主府的一把手也不过分。先前管公主府,现下谢凛来了又得处理谢凛的事情,哪里来那么多闲暇时间?
本来是想叹口气的。
但一想到这么多年都是领两份俸禄的,便没再说什么,将这件事记下:“那找来的避子药是要给公主吃的吗?”
“不是。”
光线刺目,谢凛稍微顿了顿,摩挲着中衣的袖口,又很快给了玉沥回答。
“找些给我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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