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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启程（第2页）

她小心翼翼地向苍术身边挪动着身子，同时将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别人听到似的，轻声问道：“你果真就是那位每月与殿下会面一次的苍术吗？”

苍术微微颔，表示肯定。

九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紧接着又追问道：“那么……你一直以来都是女子之身？”

苍术再次点了点头。

九儿不禁瞪大了眼睛，满是好奇地看着苍术，继续追问：“你究竟是如何瞒天过海的呢？”

苍术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不过是使用了束胸和易容之术罢了。”

九儿听后若有所思，觉得这解释倒也合理。沉默片刻后，她又开口问道：“殿下说你的母亲乃是达兰台公主，此事可是当真？”

九儿提出的这个问题让苍术陷入了沉思之中，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毕竟，要把脑海深处关于母亲的印象和一个部落公主的身份联系到一起，对她来说实在有些困难。

她记得自己的母亲总是默默无语，身形消瘦干枯，面庞布满岁月的痕迹显得十分沧桑；那一头毫无光泽、干燥枯黄的头随意地扎着；由于常年劳作，母亲的双手变得异常粗糙。一年到头，母亲都身着经过多次缝补的旧衣裳，忙碌于师父的庭院内整理摆弄那些草药。

然而，每当听到师傅称赞她的医术有所长进的时候，母亲脸上便会流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同样的，唯有当她结束游历回到家中时，才能从母亲眼中捕捉到一丝光芒。

沉默良久之后，苍术终于缓缓开口说道：“达如说是，梅朵姨母也这么说。”

言语间透露出一种难以置信却又带着些许无奈的情绪。仿佛这两个名字所代表的权威的肯定，才能稍稍减轻她内心对于母亲真实身份的疑惑和困惑。

九儿似乎察觉到了苍术刹那间的心境变化，连忙摆摆手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她接着说：“其实我也是赫连部的人，打小就听闻到达兰台公主乃是咱们赫连部落最为貌美的女子。为了维护草原的安宁与和谐，她毅然决然地选择和亲之路，将自己嫁给了昭国的御贤王，只可惜天妒红颜，公主英年早逝，更是未能留下一儿半女。”

言罢，九儿再次凝视了苍术片刻，然后继续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像您如此美艳动人之人，我坚信那些传言纯属子虚乌有，您必定就是达兰台公主的女儿无疑！”

苍术努力让自己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轻声应道：“也许吧……梅朵姨母直至离世前，对我的身世始终守口如瓶；而我那古怪癫狂的师父，亦未曾向我吐露过半句实情。至于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何种内情，恐怕唯有依靠我亲自去探寻，方能水落石出了。”

“所以你替公主出嫁，也是想趁此机会查明自己的身世？”

九儿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担忧，轻声问道。

苍术微微点头，表示默认，但随即又说道：“不，我会先了结和亲的事，再去追查我真正想要知晓之事。我不会让你因为我个人的私事而陷入险境。”

苍术转头看向九儿，“等和亲的事情结束后，你便可安心回到达如身旁。”

苍术的语气平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她感觉到了九儿对达如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