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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整装待发（第1页）

听说陈通到了，许多凹头堡人都在站在大路边等待，大家都想看看这位传奇人物的风采。

传说中的陈通这么厉害，原以为他应该是高大威猛的汉子。但见他只是中等个子，身材偏瘦，刀削脸直鼻梁，面部轮廓分明。走路的时候姿势有点前倾，带着一种前冲和爬山的姿势。他的脚步很轻盈，几乎是下脚无痕、踏地无声。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虽然不算大，但是深邃而犀利，在深陷的眼眶中闪着慑人的光芒。

相比之下，跟他一起的女人倒是高大健壮，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风范。她鼻正脸方，浓眉大眼，宽肩粗腿，身板结实。这脸型是男性化的脸型，身材是男性化的身材。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就是这男性化的脸和身材长在她的身上也同样显得耐看，没有男性粗犷，反而多了一种野性的矫健的美。

他们走路的速度非常快，在经过别人身边时都让人觉得带着一股风。以至去接他的余林都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

他们的身边还跟着一黑一白两只猎犬。快到村口时，村子里的狗都一齐跑过来。它们才不管你什么客人不客人。只要进入了它们的地盘。它们就要给它一点颜色瞧瞧。

陈通的条狗似乎也跟它们的主人一样，对这种匹夫之勇和口舌之能的行为嗤之以鼻。它们继续保持着前进的步伐，直接无视它们的挑衅。

开始这种无视可能被对方看成为懦弱。然而一次又一次的“无视”

下去就变成了一种蔑视，这让村子里的狗们更加跳脚，感觉自尊心受到了更大的侮辱。它们变得更加凶狠了。一个个呲牙咧嘴、步步紧逼。

“黄毛！”

陈通给他的猎犬发了指令。这声音不大，周围的人不一定能听得到，但是这个“黄毛”

却听得真切，因为这话就是说给它听的，它等这句话等得太久了。

于是，它突然怒吼一声，向跑得最前的一条狗猛然扑过去。这一扑十分的迅猛，让毫无防备的对方连翻了几个跟斗，直按掉进了稻田里。稻田里的禾苗磕磕碰碰，田里的泥巴稀里糊涂弄得它半天也爬不上来。

那头叫黄毛的狗在把对方撞下稻田之后。并没有痛打落水狗，而是马上又回归到了原来的位置。

那条被搞下水田里的狗子爬上路上，见那个不讲武德的家伙已经走远，虽然它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是这有关脸面和尊严，望着那身上一砣一砣的泥巴，它连死的心都有了。

余览晴端着他的铜水烟斗吸着烟。余家是青枫县第一大户，大户当然就要有大户的样子。陈通他们作为余家请来的客人初来乍到，把客人请到正厅喝茶，那是必不可少的礼节。

陈通沉默寡言，好像多说一个字都会有很大亏损似的。因为他不喜欢与人交谈，从不跟人争论是非。

面对别人说话的时候，他不喜欢用眼睛对着别人，而是把眼神停留在前面的某个地方。那情形仿佛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正在接受别人的批评教育。

他对别人的态度似乎有点漫不经心、不屑一顾。但是他态度平和、神情庄重，似乎又显示出对别人的极大尊重。

他们这样在客厅里坐着，气氛沉闷而尴尬，为了打破这种局面，余览晴只好努力找话题来冲淡这种气氛。

“这位女师傅是你的内人吧，陈师傅？”

“哼啍！”

陈通嘴里发出两声没有笑容的笑声，那回答模棱两可，既不算肯定也不是否定。

他见陈通在有意无意间在拨弄右手的手指，一会放在嘴里吹，一会又拿到左手掌心里擦。

“陈师傅，你指甲有伤吗？要不要我这里给你拿点药？”

“哦，没有”

陈通说了，大概又觉得这么回答有所欠缺，又加了一句：“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在问到他打算什么时候进山，要余家庄为他们做那些准备时，陈通好像活泛了许多。

“我们明天就进山，以后就住在山上，不用麻烦余家庄。”

余览晴就对他说，按少爷的意思，是想叫我们这里的一个家丁跟你们一起去。这一来是为了方便我们联系，二来也是想叫他跟你学点本事。以后也有我余家庄用得住的地方。不过他叫他放心，他的一切开资都由我们余家庄另外出，不从他的酬金里扣。

陈通想了一想，说道：“也没什么，只要他听从安排就行！”

余览晴就叫来了余林，对他说：“日后陈师傅就算是你的业师了。你要虚心学习，以后学业有成，余家庄有重用你的时候。”

那余林谢了余览晴，又过来向陈通作揖，叫了声：“师父！”

陈通抬起目光看了他一眼，说：“收拾好你自已的东西，还有去准备一只雄鸡和一些祭祀用的东西，我们明天卯时出发，先祭山神，然后进山。”

第二天，余林买了香烛、花纸、猪头、雄鸡等祭祀用品，祭祀西山上的山神。

西山山神庙座落在凹西村的后山。是通往西边那一片森林的必经之路，庙前面是块很大的空坪，空坪两边堆砌着有许多干净平整的石头。很显然，这里是人们进山回来时歇脚休憩的地方。因为这些石头的表面已经蹭得油光闪亮。

西山山神庙只是一个迷你型的小庙，庙只有一人多高，屋顶盖瓦，背面和两边都用青砖砌成，里面只盖了神坛的位置，不能进人。神坛内插满了香烛，还有就是许多已经腐烂变质的供品，脏兮兮的让人不忍直视。要是神灵有知，不知道会不会有意见，说善男信女们太不注意环境卫生，把她的住所弄得如此不堪。

陈通和那女人在神坛前铺开花纸，杀了雄鸡、点燃蜡烛、烧起长香。依次在神坛前磕了三个响头。

把这一切完成以后，三人向着余亦龙出事的方向虎笑崖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