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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后妈（第1页）

“是吗，到现在为止，小学生过什么事，我完全不记得了，同学是谁当然也不知道，我是木偶人匹诺曹。不用惊讶，我真正开始对周围事物有感知力是从初二开始，在六月份的一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是室外体育课，突然下起大暴雨，其他人都6续离开操场。

我一个人浑身湿透站在雨中等待着什么，抬头看着从天而降的大雨，闪电击穿天幕，一股强大温暖的电流经过我的全身，我的皮肤有一种麻热的感觉，皮肤表面的雨水蒸升腾，我竟然没有丝毫的恐惧，突然，感觉身体冰冷到极点，躺在地上颤栗大口地喘气，大声地叫喊出来，混杂着雨声的嘈杂，像极了婴儿呱呱坠地的啼哭声；紧接着，大脑像是再次被闪电击中，肉体和精神被彻底解放，我在雨中大笑。

之后，我逐渐开始记得周围生的事，上帝让我开启次探险之旅。”

马鑫低头看着酒瓶底部的白色泡沫。

“大概是年龄太小，因为恐惧而自我麻痹，你和刘灵灵具体是怎么认识的？”

“大学硕士毕业前，周末我在一家电脑维修店里做兼职，组装电脑或是维修电脑，有一次，我接到电话，需要上门修一台电脑，地址是这里，我第一次见到刘灵灵，那时她才十七岁，像男孩一样在外面横冲直撞，染一头杀马特的红，说话打扮跟小流氓一样，电脑修好时接近中午，刘爸做一碗地道的糊涂面条给我吃，后来，我常来这里吃饭，与刘爷聊天也投缘。那年夏天，刘灵灵去外地旅游，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流浪三天三夜，回家后，坏脾气改了，变得温顺可爱，在刘爷的撮合下，我们开始交往……你学习那么好，为什么不去国外留学呢？”

“我从小认为，自己是一个努力而幸运的人，没有特殊天赋和才能，更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长大后做一个任劳任怨的普通上班族。大学毕业前，我各科学习成绩优异，是教授眼中的一等优秀学生，学院主任教授希望我到国外留学深造，身边朋友也鼓励我勇于进取，在认真考虑后，我毅然决定放弃留学，因为当时的女朋友李露成绩达不到留学标准（甲下），无法陪我出国留学。”

郭瑞抽着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郭瑞，你上哪所小学？二小？”

王责问他。

“不是，是实验四小。因为我的语文成绩每次都是全班第一，在初中转班级，接着转学校，后来进入最厉害的第一高级中学。讲一个顶有意思的事给你们听，上小学三年级，我总是喜欢坐第三排第三个座位，同桌是一个鼻涕虫，他一天到晚总有流不完的鼻涕，上课的时候，总会瞥见他用右手悄悄抹去流出的鼻涕，下课，他跑去洗手。于是，我整天在想，他何苦要长一个短小不争气的鼻子，直到有一天上语文课，我听到有几滴液体滴在电子书屏幕上，那不是鼻涕而是血水，接着他的鼻血像水管里水一样喷出一大片，我是第一个现的，站起来指着他，女老师看到后吓得脸都吓得紫了，她跑出去喊校长时，可怜虫晕倒了，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不知是死了，还是被带到儿童村，谁也不知道在他身上究竟生了什么，那一阵子我感到害怕，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会不会一转眼消失不见。”

“这么悲惨的人，悲惨的故事，你是胡编乱造吧？”

“我对酒瓶誓这是真的，小时候太用功、聪明了，什么都想明白，什么都会做，所以什么都懒得做，慢慢地自废武功，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真是奇妙。”

马鑫从口袋里取出一块糖果，剥去糖纸，放进嘴里。

“没尽兴，我还要再讲一个，可惜没有啤酒，马鑫，你身边的那瓶啤酒不喝的话，给我吧……谢谢。在鼻涕虫消失一年后，一个叫‘胡卜’的插班生坐在我左边，第一天，我就现他是一个怪胎，他的眼睛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女教授的嘴角，无论上课还是下课，我极度怀疑他是一个好色之徒，他不跟任何人说话，但是女教授的问题他能全部回答正确，这可是不简单的，除非他学过，我在第二天找到他，问他是不是从高年级转过来的，你猜他怎么说？‘不是，我才四岁半。’我当然不相信他说的话，比我年龄小只是更丰富，这样的小孩怎么可能存在？他肯定是一个骗子。

我问他为什么整天总盯着女教授的嘴看，他说打在看她的眼睛，通过捕捉其他人的眼神从而得知对方的过去，是读心术的一种，因此，在有教授监考的考试中，他的每科成绩都是满分，所以，他自认为是一个天才。他说的话可能是真的，因为一个月后，他也彻底消失了，跳级或者转学，总之，我轻松读完小学，初中没怎么学习，大学成为一个普通人，这个故事怎么样？”

“我失去很多记忆，但是能遇到你们真是幸运。”

“王哥，你呢？”

郭瑞清空最后一瓶啤酒。

“我的经历十分平常，每天按时学习、吃饭、睡觉，没有想太多，认真工作和加班，照顾好周围的人。”

已经是凌晨零点十分，聚会结束。李露开车（自动驾驶）先是送郭瑞和金玲回家，然后回自己家。

“没有喝多吧？”

李露不确定丈夫是不是清醒。

“没有，一共七瓶。”

外面的冷风从玻璃缝钻进来，他呼吸几口冷气，清醒过来，关上车窗玻璃，“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我看玲玲家顶楼的菜园打理得很好，你看，咱们的阳台还能种一些什么花？”

“阳台地方不是很大，咱们家里种了水仙、吊兰、凤仙花、小太阳花，要一盆百日菊怎么样？”

“不知道这种花好不好养，明天去花店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