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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照本能为莫甄寻来治病的草药，她十分信任我，甚至连带土的草根都吃得干净。

不出意外，莫甄的病情有了好转，但是因为长时间啃食生肉，她变得异常虚弱，整双眼睛都是红通通的，看起来十分骇人。

我与莫甄，一猫一人，在村里活动，时间久了，难免会遇到那些村民。那些村民自是见到了莫甄如今的样貌，全都吓得不敢靠近。

加之当下瘟疫横行，又有村民恰巧见到莫甄啃食老鼠的情景，事迹暴露后，我与莫甄背上了瘟疫之源的罪行。

如今想来，瘟疫或许真的源自莫甄，村民们大抵是没有错的。

不得已，我与莫甄四处逃窜、东躲西藏。

我三番五次想丢下莫甄这个累赘不再管她，可是每当我产生这个念头，张道人临终前的叮嘱便在耳边回响。

张道人与我有恩，身为妖，最大的忌讳便是忘恩负义。我终是没能抛下莫甄。

我将莫甄安顿在张道人的院中，莫甄长大了许多，钻狗洞时不似从前那般容易，费了一些力气。

院中张道人的躯体已然变成白骨，院内的臭味也随时间逐渐消散。

每日正午和日落，我都会准时回到院中，为莫甄带来老鼠，有时会换换口味，抓一些山雀或者小鱼儿。

这样平静的生活没能过上几日，我在抓山雀时一时不察，掉进了村民的陷阱，挣扎不脱。

村民个个都是一副重病的样貌，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就算如此，他们抓我的力气依旧很大，我挣脱不开，被绑到了火刑架上。

他们竟想要烧死我！

4

我被绑得死死地，挣扎不开，看着日上三竿，看着烈日当头，看着正午过去。

我不明白他们在等什么，为什么绑着我一直不放火。直到莫甄的出现，一切明了。

他们等的就是莫甄。

莫甄疯似的向我冲来。我不明白，我只是一只猫，她何故如此在意我，她明明就是个傻子。

村民们拿着火把，像躲避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没人敢靠近莫甄，更不会有人拦她。

眼看着莫甄离我越来越近，不知是谁带头，将火把扔到了我身下的干柴上，一根一根的火把全都被扔了过来，火势霎时升高，不能控制。

莫甄已经冒着火冲到我的身边，她的头已经被烧没了，背上也燃起熊熊烈火。

看着她如此狼狈的模样，我慌了神，我朝她哈气，朝她嘶吼，我想把她吓跑，跑出这滚烫的火海。

不管我怎么吓她，她都不为所动。她将我紧紧护在怀中，用她那弱小的身躯拼命护着我。

“远远，别怕。”

这是我失去意识前听到的。

等我恢复意识时，村里的人全死光了，到处都是火烧过的痕迹，尸横遍野。我想找到莫甄，可是我嗅不到她的味道，我找不到她。

我全身赤裸走遍了整个村庄，一个活物都没有，更是嗅不到一丁点儿关于莫甄的味道。

那是我第一次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