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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96 回京（第1页）

奇怪的是，就在李言鋒當日入夜前停下安營紮寨，打算就地先過一晚時，李言鋒卻看到了他們本打算停留一晚的地方附近，早早的就已經停著一匹正在低頭吃草的馬兒？

李言鋒先是遠遠地看到了那馬身上配有馬鞍，就知道它是有主人的，而且還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因為那是一匹只有啟國才有的、屬於稀有品種的好馬。——就連雁皇，在過去的和平時期，每年也只能想方設法地從啟國弄來一匹。而近幾年由於小戰頻發的關係，這種馬如今在雁國境內應該是絕跡了才是。更加不可能會在皇家獵場以外的地方隨便的看到！

然而——當立即警覺起來的李言鋒迅環顧了四周之後，卻又根本沒有察覺到除了他們幾人之外，還有其他人潛伏在附近？

李言鋒就小心翼翼地湊近了那匹馬。

最後，是在馬鞍上找到了一張折迭好特地夾在馬鞍與馬背之間縫隙中的字條（是用「雁文」寫的）：

「李將軍，我得先你一步進京，所以不得不沿途換馬。所以，麻煩你替我暫時照顧下我沿途留下的那些馬兒，帶它們安全返京，然後交給福來客棧的掌柜，就說是我勞煩你幫忙的。——你可以拿著這封信作證據，掌柜到時候一定會重金厚謝你們。——就算你不缺錢，你的將士們，尤其是那些無功無過、還很忠於你的小兵們，也總會需要你多補貼點錢給他們，才有能力以後回去娶到他們自己心儀的媳婦吧？」

李言鋒看完，頓時怒火衝冠，一把就將信給撓成團緊緊捏在手裡。

「怎麼了，將軍？」——看李言鋒站定在那匹馬旁很久了都沒有動過，他的一名此時離他最近的手下，就從他背後走來，再在距他不到一米的距離時停住，見他仍沒動作，才壯著膽地開口問道。

被手下突然一叫，李言鋒才清醒過來。原本剛才還想撕毀的那封信，還有想要殺掉烤著吃的眼前的這匹馬，在聽到身後手下的叫喚時，李言鋒的理智才又回歸。

跟著，就又心軟了——是想到了他身後的這幾個所代表的那一群一直跟他出生入死但的確前途未卜的手下們的真實處境，——私心作祟，這才決定先留著這張「字據」，和這匹馬，還有之後沿途應該還有的幾匹馬，——將它們一併帶去京城……

之後的一路上。手下們也都看出了：

他們一路接收代為照顧的馬兒，不僅是都那麼剛好的被留在了他們沿途會停留的每一個暫時的歇腳點附近；

而且，除了那第一匹馬是他們認得的那個李言鋒口中曾經提過的「巫女」上次來找李言鋒時騎過的之外，其他的，雖然他們都不識得是否之前曾經見過？——但是，卻推測多半就跟那第一匹馬兒一樣的——是那個「巫女」特地留下的。

而李言鋒，還真就一匹一匹的但凡見到了就都將它們給接收了，代為照顧著。

又因為它們全都是跑累了才被留下的，所以接收時也就不能騎了。

再者，這些馬兒是柯清雲留下的，李言鋒知道她會毒，故而一路上本就沒打算騎上它們，更不許他的手下過分親近它們——以防被暗算。

這些，都促成了：後來的一路上，他們都是騎著自己的馬兒，再像「散步」一般的慢慢走著地帶著那些沿途接收來的馬兒們一同慢悠悠地回的京城。

一路上，手下們看著李言鋒十分有別於他平時的反應——他對那些沿途拾來的馬兒們的特別照顧——讓手下們越發好奇這其中的內情。但又不敢問。

於是手下們也只敢私下聚在一起討論討論，然後，大家就都一致認為：如果李將軍和那個巫女真是他們以為的那種關係的話……那私下裡，應該是李將軍聽那個巫女的！不然又該怎麼解釋李將軍會這么小心照顧那個巫女留下的馬匹？——看不出，李將軍還是個「妻管嚴」？——那巫女都還沒過門就這樣了，那以後過了門，李將軍豈不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

到了京城，李言鋒特地先遣手下們自己先回他的李府，而他自己則真照著柯清雲在信上的「吩咐」，去找了福來客棧的掌柜。

他是先交接了那些馬匹，但卻拒絕了掌柜直接給他的那一大盒的豐厚報酬，而是要求掌柜以「承諾」作為交換：日後，若是他有求於他們，希望他們能言而有信，說到做到。

掌柜不無欣賞地看著李言鋒，直接就給了他一個「承諾」：「以後如果你有什麼所求，我們都能幫你做到。——但，只限一件事。」

李言鋒從見到這個掌柜到現在，他已經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他們果然是一個勢力不容小覷的神秘組織！而且，不只是那個巫女當初是故意接近他的，就連這個他素未蒙面的掌柜，都很明顯的是早就知道他是誰了？——而至於承諾……但願，永遠不會有需要動用到它的那一天……

*

眼看周允瑞就快及冠；而李言鋒又是這個時候風塵僕僕地趕回來了……

不只是杜宇默，其他人都不難看出——這是周允瑞私下了命令，有意安排的。——為了助他自己能順利收回那三份輔政權、坐穩他的皇位。

當然，李言鋒得以回來，也必然是需要他恰好也打了勝仗——得以用「凱旋而歸」來作藉口，才能這麼理直氣壯地回來，讓他們一干人等等知道了李言鋒竟然已經回京了之後，也沒有理由再公然妨礙李言鋒之後在京期間必然會與周允瑞更加深入的相互配合。

而促成了這事竟然得以實現的那個關鍵：周允瑞究竟是如何通知到李言鋒，讓他能這麼趕巧地回來？還剛好就是他打了勝仗後就即刻啟程，一路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平安回了京，直到進了京城，他的手下們先回了李府，這才讓整個京城都知道了——他李言鋒回來了？

——周允瑞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李言鋒又是怎麼做到的？他們又是怎麼能配合得這麼天衣無縫的？

想來想去，除了有神秘且實力不容小覷、絕不遜於杜氏和蘇氏的勢力在暗中幫忙牽線、及時提供情報、沿途給予暗助支持之外——無論是杜宇默、杜萱、還是蘇立文，都不認為還有其他解釋能夠解釋得了李言鋒竟然會在他們京城這邊才剛收到「他打了勝仗」的消息後沒多久，李言鋒本人竟然就已經回京了？！——而同時的，那兩人都還沒正式見面呢，周允瑞竟然就已經跟李言鋒是一致說辭了——說李言鋒的回京，是周允瑞召他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