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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爱丽丝梦游仙境（第2页）

对于非人的存在而言，有光，就是有了食物——蛇因此要欺骗人子，离开有光的地方。

“血。”

“新鲜的血。”

“是混血种的血。”

“好想尝尝。”

陈晓的听觉敏锐起来。这回他很确定：虽然那非人的口吻如出一辙，但这个声音并非颅内的幻听，是实实在在地通过耳膜振动反馈到听觉神经的声波。

该死的，陈晓骑着电动车加紧驰骋，为了保持电源和电压他把远光灯关了，反正黄金瞳能照耀着前方的道路。

怕是见了鬼，作为一个不信神的见习牧师，陈晓并不相信这是什么宗教的降神——如果神真的存在，其实就不会无视虔诚的信徒——作为教会的见证者，陈晓看了不少因为天灾人祸而土崩瓦解的不幸，甚至他本人就是其中之一。

只有亲身经历苦难之后，才有创伤，才有应激，才会悔恨。

从此之后，陈晓更相信人，不相信神。

电动车勉勉强强地因为额外的电压而提，但因为失温，电动车的电量却在骤降。

后面那些淅淅索索如同蛇吐信子的声音越来越近。

“该死的。”

没办法了，他想。

他到也不是那种喜欢说脏话的人，甚至还是个惜字如金的人，

抛下电动车，陈晓迎着倾盆大雨，奋力沿着水泥路往前跑。

他想起去年的运动会，班级里有一场3ooom长跑无人应赛，陈晓那无意义的烂好人心肠作了，主动报名。那天还是1o月，秋老虎正盛，不少人还是情愿着躲在班级里吹着空调玩手机，也不愿意出门看比赛。

他倒是不在意有没有人看着他比赛，他参赛只是那没来由的义务感，并不是证明给谁看。

但他没想到的其实，即使是跑完3ooom，他的步伐依然见稳，没怎么喘气——第二名甚至为了追上陈晓而有些换气过度。陈晓其实不认为自己能跑到第一，本来只是作为一个气氛组，尽力了就好。

在终点，路明非作为班主任指派的照顾员，拿着常温的水和毛巾等着他。而苏晓樯在路明非旁边，看到陈晓即将冲线，大声加油喝彩。冲破终点站后她抢在路明非之前挤上毛巾和葡萄糖水。

其实很多事情陈晓都记得。可是现在自己在逃难，为什么想起去年的事情呢？

“血。”

“很快就能吃到了。”

身后的蛇佬腔如影随形，甩不开，只是越来越接近，乃至紧贴着后背。

明明是从未听过的语言，甚至不像是人的声器官能出的声音，但他总觉得自己能丝毫不差地理解每个音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