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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第4页）

就连她准备用来给秦欢买礼物的银钱，都是她之前业余时间，帮同窗的师兄师弟们画肖像攒下来的。

*

京城的街巷，一如既往的喧嚣热闹。

苏莺莺在街边铺子里买了些蜜饯和水果，打算去秦家之后送给秦欢。

她走到秦家的大门口时，被门前趴着的一个人吓到，连退好几步，远远观察着那个人。

只见那人浑身是血，脸对着地面，让

人看不清样貌，露出的半截小腿，肤色洁白，但似乎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

那人的头缓缓抬起，目眦欲裂地盯着苏莺莺。

他咬牙切齿道：“是你！”

尽管此人脸上也满是淤青和肿块，不过苏莺莺看到这张脸，还是一下子认出对方来。

这狼狈趴在地上的人，竟是范青云！

“你怎么会在这儿？”

苏莺莺惊疑未定。

范青云伸出手指向她，眼里尽是不甘与愤怒，“全都是拜你所赐！一定是你给秦家人报信，让他们来抓我的！”

苏莺莺深吸一口气，冷声责问：“所以真的是你把秦师姐推下去的？”

昨日的事她没有亲眼目睹，对于在河边鬼鬼祟祟的范青云，她原本只是猜疑，也想过可能是个误会，毕竟秦欢和他应该没什么过节。

可是，范青云刚才那样问，足以表明他就是差点害死秦欢的人。

“是我。”

范青云冷笑了一下，随即大吼，“但我是被这世道所逼的！”

苏莺莺蹙着眉摇头：“从前刚认识范师兄之时，我没想过你会变成这样的人，亦或是，你伪装得太好，原本就是个恶人。”

“如果我出身在世家大族、簪缨世家，我根本就不用每天起早贪黑地读书！门当户对的世家女我想娶谁就娶谁！那样的话，我何必费尽心思去讨好秦家女！”

范青云吼得歇斯底里。

“这关秦欢师姐什么事？”

苏莺莺越听越迷糊。

范青云默了默，双手勉

强支撑起上半身，疯疯癫癫地道：“只有她死了，我心里的不甘才能平复，现在倒好，被你一搅合，她还是要嫁给代王世子。”

苏莺莺顿时恍然，愤愤道：“你不是恨她与他人定婚约，你恨她断绝了你攀龙附凤的心思。”

范青云冷眼盯着苏莺莺，冷笑几声后，骤然站起身，狠狠推她一把，“那你呢！你和别人上床难道不是想攀龙附凤！”

苏莺莺本能地急于稳住身子，手里的蜜饯罐子水果统统砸在地上。

罐子的碎片，飞溅到她的小腿上。

苏莺莺俯身拔出那带血的碎片，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范青云，道：“追名逐利其实没什么错，天下的寒门、甚至平民百姓，谁不想往上爬呢，可是秦欢师姐凭什么就一定要帮你？因为她没能帮你，你就恼羞成怒要杀了她。”

“贪心不足蛇吞象，你这种人，就算以后考取功名，也只会当一个贪官污吏，受万人唾骂，或是根本没人记得你。到头来你汲汲营营一辈子，也不过是一场空。”

“秦欢师姐的选择是正确的。”

苏莺莺一字一句，清晰地把内心话说出来。

范青云依然恶狠狠地瞪着她，却忽觉两只腿的小腿被猛踢了一下，疼得跪在地上，刚好是蜜饯罐子碎片的集中处。

回头一望，竟是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