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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看不透（第1页）

司徒毅忽然回想起白如嫣小时候就是对什么人，对什么事情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不过对她的母亲，还有哥哥的时候，神色变得稍微柔和了些，而且还有笑脸。虽然有时候对自己也是有笑脸的，但是却不是经常，这让司徒毅有些空落落的。难道是自己的问题，女儿对自己不亲近吗？

司徒毅叹了一声，就转身向白馨的院子走去。可一进院子，就看到白馨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看着远处的一棵树呆。

多少年了，即使人熬不过岁月的无情，但是她依旧如从前那般如菊的淡雅清丽，婉约动人。司徒毅坐到她对面的椅子看着她呆，等着她现自己在这里。

过不了一会儿，白馨回过神来看着他，眼神依旧淡然如波，但是站起来转身离开，只是留下一句：“有话里面说吧！”

司徒毅听到白馨这么说，原本应该很高兴，但是现在心里开始泛起嘀咕。毕竟刚才白如嫣跟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心里早已有几番思量，最后还是决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当白馨坐下的时候，司徒毅依旧站着，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白馨看到了，出噗嗤一阵笑声，一边伸手端起茶壶倒水，一边说着：“有什么事就说吧！别这样扭捏着，让我看着辣眼睛！如果让人知道朝堂的那些人知道英伟凌厉的安国候大人这副样子的话，有多少人不敢置信啊！快说，不说就滚出去！”

“好，我说，我说，你先别生气！”

司徒毅连忙讨好白馨说道，然后就把皇甫君烨过几天纳妾的事，和刚才在御书房里的话所有事都告诉给白馨。

“啪！”

白馨一听，把刚刚倒好水的茶杯重重地放在司徒毅面前，怒气冲冲的说道：“你说什么？那个兔崽子竟然敢纳妾，难道他不知道两个月之后就娶我们家嫣儿了吗？庚帖换，下聘下，彩礼什么什么的都好了，就差两个月后的婚礼，可是现在呢!这不是明摆这给我们嫣儿添堵吗？”

说完之后，白馨看到司徒毅低头受训话的模样，然后又说：“你低头做什么，做错的又不是你，那个姓皇甫的小兔崽子。嫣儿果然说得不错，你来的时候，给你喝凉白开最好。哼！”

司徒毅听着端起前面装着凉白开的茶杯喝起来，润润喉然后说着：“馨儿，你先别生气！刚才我在皇上那里已经说了一声，想必到时候皇上处理好的。”

“哼！我哪有生气！那个小兔崽子是皇上的儿子，怎么处理？行了！先别管了，到时候嫣儿会有主意的，你可要和皇上说一声，你们俩到时候谁也别拦着。”

白馨说完，也端起前面的凉白开喝起来。

司徒毅点头回应道，可心里又泛起了嘀咕：你哪是不生气的样子，连‘小兔崽子’这样彪悍的话都说出来了，除了那个当他老子的皇上，谁能喊出皇甫君烨做小兔崽子，那是皇子啊！

司徒毅不由得想起以前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那一拳打到他的眼睛的彪悍样子，当时自己也不知自己脑子里哪根线不对，竟然对她一见钟情，可是缘分就是这样看上就是看上了，改不了。看着他前面这个女人，安静的时候如菊那般淡雅清丽，可动气的时候，彪悍的样子比起自己有过之不及。

“嫣儿会有主意？”

司徒毅有些疑惑的说道。白馨感觉自己好像说漏了什么，就连忙说道：“嫣儿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孩子，皇甫君烨是她的未婚夫，她难道不应该做出点什么表明她的态度吗？”

司徒毅听着觉得好像有些道理，自己想想也是，他的女儿白如嫣不同于别的闺阁千金小姐似的，从小就是有主意的聪慧女孩，而且她那个玲珑心肝啊！有时候连他这个当父亲的都自愧不如，有时候想着可惜她不是男孩，否则她一定会在朝堂中拨弄风云。

司徒毅忽然想起小时候白如嫣那副可爱的样子，硬是一副冷淡的神色，再加上她那双浅灰色的眼眸，更显得整个人冷漠起来。有时候，司徒毅不明白她那双浅灰色的眼眸，不像自己可以理解，但是也不像白馨。那时候白馨倒是说这双眼睛好像她的姐姐，记得她当时看着白如嫣的眼睛笑着，好像回忆起什么，整个人却变得悲切了起来。之后他就不再提这件事了。

他记得他的妻子白馨的娘家白家是江湖上很有名的武林世家，可是在很久之前不知道因为什么整个家族惨遭灭门，而她们姐妹俩却是在那时候失散，再没有重逢。而她被她的师父救起，收为徒弟。

一般来说，通常家族惨遭灭门这种事情，作为子女活下来的，不是为其报仇，就是追查真相。可是白馨她一样都没有做，就像什么事都没有生似的活着。有时候让他作为丈夫的，表示很不明白。

那时候白如嫣知道了，看见自己父亲懊恼的样子，便说道：“父亲，您别想了，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不会知道吗？她为什么这样做，肯定会有她的道理。你也别干着急了。”

那时候被自己的女儿一番安慰，司徒毅却想着：没错，自己的妻子不清楚吗？可是，有时候却不太清楚自己的女儿白如嫣。看着她那双浅灰色的眼眸，看着她那双好像把别人，把自己看得一清二楚的眼眸，觉得他这个女儿聪明冷静的同时，又觉得她冷静理智得可怕。

她那双浅灰色的琉璃眼眸，看着清澈无比，如同溪流的水那般清冽怡人。但是细细一看，却像是水平如镜的海面之下，里面不知暗藏着多少波涛汹涌，让人捉摸不定，看不透。

司徒毅现在想想，作为父亲竟然看不透自己的女儿，是不是挺失败的！白馨自然是看得出她这个丈夫在想什么，便‘唉’了一声说道：“阿毅！你也别想这么多了，不管现在如何，她都是我们的女儿；不管未来如何，她都是我们的女儿。你要知道的是她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疼她，爱她，她都知道，只是她的性子比较冷淡，不懂表达而已。你不必想这么多，她不管如何，我相信她最不愿意伤害的人是我们。你知道吗？”

听了白馨的话之后，司徒毅便释然的笑着点头，接着却说：“馨儿，今天我可以留下来吗？”

白馨听着，便‘哼’了一声，她就知道，这个人恢复度，一眨眼就行，刚才的失落的表情，就像是骗人似的。看到白馨没有拒绝，兴奋得立马就让人去好好准备晚膳，多准备白馨爱吃的菜。

另一边，白如嫣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绣架上自己绣到一半的嫁衣，忽然觉得有些讽刺。毕竟是自己第一次的嫁人，是自己的婚礼，作为女人，自己怎么会不在意，怎么会不期待，即使嫁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可那也轮不到别人来欺负！特别是皇甫君烨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