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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殊稱讚他做的很好，她本就不想讓墨林軍和季文泰站在對立面。

又詢問了兵力部署等諸多問題，羅長歌一一回答，末了，看著葉殊欲言又止。

「羅將軍，還有事嗎？」

「沒事，路途勞累，王妃先休息吧。」

「我沒事，你有事就說，不必顧慮。」葉殊看他滿臉遲疑的樣子，就知道他有事，雖然在馬車上顛簸一路，渾身像散架了一樣，精神卻很好。自從一看到京都那灰色高聳的城牆，想到蕭傾城就在那裡面，她全身上下的神經就忍不住興奮，一點困意都沒有。

「回王妃。」羅長歌抿了抿唇，沉聲道，「出了件棘手的事，屬下也不知道這是件喜事還是禍事。」

看到羅長歌那一臉鄭重的樣子，葉殊坐直身子，臉上表情也嚴肅起來。

「昨夜派去第一隊偵察兵回來，他們沒能進到城裡，不過帶回兩個人。其中一個中年男子，渾身浴血，受了重傷，另一個少年毫髮無損，看年紀不過十五六歲樣子。屬下懷疑……」羅長歌抬頭看葉殊一眼，微微沉吟一下，繼續道，「屬下懷疑那個少年是天啟帝！」

什麼？葉殊霍然站起身，大驚失色：「他們在哪？帶我去看看！」

「正在後院側廳關著。」

葉殊二話不說，抬腿就往外走。

「等等！」羅長歌猛然伸出胳膊攔住葉殊，單膝跪下拱手道，「王妃恕罪，屬下有一事相問！」

葉殊皺皺眉頭，壓下心裡驚慌，道：「問吧。」

羅長歌抬頭看著她：「屬下想問王妃，如果那個少年當真是天啟帝，王妃準備怎麼辦？」

目光悠地一顫，葉殊看他一眼，眼神複雜。轉身走回到桌邊，葉殊坐下問道：「你想說什麼？」

感嘆於葉殊的鎮定，羅長歌依舊跪在那裡，目光炯炯：「王妃有沒有想過，有一天登上鳳凰寶座，母儀天下？只要我們手上握著天啟帝，平王再怎麼鬧騰，也不過是一個跳樑小丑。憑著王爺的雄才大略，坐上皇位綽綽有餘，朝廷對蕭王府向來不仁不義，我們又何必那麼仁慈，謹守什麼孝悌之義？」

「住口！」葉殊了臉色，沒想到羅長歌如此大逆不道，竟然還存了這種想法。目光緊緊逼視著他，冷聲道：「羅將軍此話萬萬不可再說！」

心裡亂成一團，葉殊緊盯著羅長歌，看到他那一雙野心勃勃的眼睛，不禁擔心起來。萬一這羅長歌心下存了什麼不軌之意，想自己登上王位，蕭傾城不在，兵權掌握在他手裡，她這個王妃形同虛設。一旦他抓著天啟帝挾天子以令諸侯，再加上三萬墨林軍在手，只怕真的能把這京城翻個個來。

似乎看出葉殊眼裡的懷疑與敵意，羅長歌挺直身子跪在地上，昂朗聲道：「王妃請放心！羅長歌雖不是什麼良善之人，但對王爺一片忠心，天地可鑑！信不信王妃自有定奪，但羅長歌無愧我心！」

臉色微緩，葉殊努力壓下心頭怒火，點點頭：「羅將軍，我願意相信你，希望你也不要讓我失望！」

「王妃！」羅長歌不甘心道，「屬下敬重王妃的膽識和胸襟，但是不管怎樣，王妃畢竟是個女人。或許不能理解，其實在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番宏圖霸業，沒有哪個男人會想畏畏縮縮過一生！如果王爺今日在此，屬下相信，王爺他會和屬下想的一樣！」

「如今天啟帝落入我們手中，這就是上天給的好機會，屬下今日所說所做，只是想為王爺把握住這個機會。屬下自然也做過金碧輝煌的痴夢，但那只是一場夢，因為屬下沒那個才分。」羅長歌堅決道，「但是王爺不同，王爺他文成武德，英明絕世，他有能力做一個聖明之君，足以稱霸江山，君臨天下！」

葉殊皺起眉，沒有說話。她心下震驚，沒想到羅長歌會跟她說出這番話來，但是她不能不承認，他說的有幾分道理。季氏和蕭氏之間的矛盾，已經連延數百年，這一根弦緊繃著，總有一天會斷掉，到時候傷到誰，可就不一定了。如果蕭傾城今天在這裡，推翻季氏的機會就在眼前，從此蕭氏一族不必再仰人鼻息，或許他真的會如羅長歌所說那樣。

可是，這巨大而充滿誘惑的機會後面，站著的人是季文泰，她怎麼能允許蕭傾城去搶她哥哥的皇位？如果不是季文泰，誰坐這個皇位，葉殊都無所謂，即便是蕭傾城想坐一坐，她也大可陪他坐了。可那人是季文泰。

「羅將軍，你的忠心，我明白。」葉殊沉了口氣，淡淡看他一眼，他應該並不知道季文泰與她的關係，不然也不會把這些話告訴她。暗暗握緊手，葉殊心下拿定主意，面色沉穩道：「但是王爺至今下落不明，我們要任務是把王爺救出來，如果王爺出事了，說什麼都白搭。」

羅長歌重重點頭。

葉殊站起身，慢慢踱到他面前：「所以，此事萬萬不可走漏消息！一旦被京城裡的人知道皇帝在我們手裡，王爺的性命就不保了！」

「屬下明白！」羅長歌點頭，面色十分鄭重。

說時遲那時快，葉殊趁他拱手的瞬間，點了他的穴。

「王妃？」羅長歌大驚，無奈身體已經動不了，圓瞪著眼睛怒道，「王妃這是何意？」

葉殊露出一絲愧色，看著他的眼睛：「羅將軍，葉殊多有得罪了！」

推開房門，葉殊松松胸前的衣襟，大聲道：「來人！羅長歌對本宮無禮，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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