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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迷蒙,沉醉,眩晕。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牢牢地攥着自己,无处逃脱,窒息又难捱。
梦魇永远知晓人性的软肋,不断冲刷着大脑的神经,带来一次又一次勒紧的牵引。
应舒月猛地从床上惊醒,背部躬着,随后长舒一口气,紧紧地埋在膝窝里。
宿醉过后的感受并不太好,满身酒气经过一夜的挥散,变得有些熏人。
只不过这一次,鼻间竟然若有若无带着点淡淡的冷冽清香,气味很淡很干净,但这绝对不是她身上的味道。
这是男人的气息,她轻嗅了一下,心神竟然恍惚了一瞬。
她这才现自己身上披着的,是一件男式的外套。
应舒月揉了揉头,断了片的记忆才再次涌入脑中。昨晚她被自己那个后妈激了,跑到金鼎喝酒,经纪人以前偶然见过她这样,严令禁止她这样做,她现在刚出道没多久,被记者逮住,在新闻稿上稍微“润色”
一下,那可就完蛋了。
她也不想这样,可是按耐不住自己心里的想法,一个人偷偷地跑出来。
说来,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奋斗些什么。
妈妈很早就走了,爸爸呢,爱她的爸爸有了新儿子,也不愿意管她了。
昨晚是她爸爸生日,她跑回家给自家老爸庆生,结果餐桌上后妈指桑骂槐,说的话虽好听,但是细想则处处都是刀子。表面上夸她现在当明星好,但事实上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每一处都在暗示着娱乐圈里的那些弯弯绕绕。
应舒月听了觉得好笑,她老爹有钱,也有点关系,她在圈里不说横着走,活得潇洒倒也是真的,起码作为一个新人,她没受到什么威胁和打压,有戏拍,也有钱赚。
再说了,当初盛电也是她自己努力考上去的,这下倒是被贬得一文不值。
也不知道这个后妈有什么好阴阳怪气的,生了孩子仿佛有了底气一般。
她登时怼了回去,哪儿想到老应不仅没帮她,怀里抱着新生的弟弟,叹了口气,“一家人讲究和气,舒月你性子太急了,得改改。”
应舒月虽说从小没了妈,但也是娇宠着长大的,哪儿有遇到老应这般语气,登时夺门而出,连生日礼物都没来得及送出去。
而后便是昨晚的大醉,最后还是被许茉安排的人给送回了寝室。
和许茉确认了一下,她才要到了昨晚那人的联系方式。
原来那是许茉男朋友的助理。
她晕晕沉沉之间,瞥了一眼对方的长相。
模糊一片,没看清楚,身上倒是挺好闻的。
昨晚倒在车里的那瞬间,她的头分明磕到了什么,硬邦邦的,到现在她头皮那儿都还肿了一块。
应舒月暗自嘀咕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拨了出去,不管怎么说,衣服总要还给人家,还得道个谢。
手机响了很久,那边才接通,嗓音清冷淡漠,单字一个“喂”
应舒月早上起来的那些繁杂情愫统统都飞走了,这个男人的嗓音无端冷淡,但却格外吸引人。
她清清嗓子,“是陈清辉我是许茉的室友,昨晚谢谢你送我回来,我把你的衣服还你,你有空吗”
陈清辉语气很淡,“不用还了,我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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