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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貼著臉龐的羽毛正緩緩挪動，輕輕蹭了蹭唇瓣，然後鑽進了口腔里，一絲一絲地侵襲掃蕩，他聽見傅時毓應了一聲，又聽見自己無助地悶哼，一點一點沉浸在破碎的聲浪中。

第二天，蘇辰坐在床上，捲縮起膝蓋，點開帖子。

在帖子的最末頁，增添了一句：「謝謝大家，我們已經在一起咯。」

下面發來一片祝賀。

蘇辰勾起嘴角，合上手機。

窗外晴空萬里。

他的心情也宛如春日裡的暖陽，熠熠生輝。

後記

在傅時毓大三的時候，傅尚終於捨得回來了。

這兩年雖一直沒有回國，但暑假也安排了總經理，讓傅時毓提早接觸公司事務，總經理連連感嘆小少爺聰明冷靜悟性高，順便提及了「另一位」。

傅尚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走之前埋下的地雷沒有用，他們感情很好，傅時毓那小子，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把地雷解開了，其實他還想干涉，卻被鍾先生警告了。

——你自己感情不順利，想要孩子走你的老路嗎？

傅尚不贊同他的話：「我只想要傅家發展，讓傅時毓聯姻是最好的選擇。」

「你以為你做的這些，是在為傅家好？」電話另一頭，鍾先生的語氣充滿了嘆息：「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我——」傅尚想反駁。

鍾先生打斷了他的話：「鄭琳快沒了，要不要死前見她最後一面，看你。」

傅尚愣怔半晌。

自從鄭琳關進精神病院，自己便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說起來，這個女人的年齡應該四十出頭才對，怎麼就不行了？

鍾先生像是意識到了他的疑惑，淡淡道：「山區裡的精神病院，常年關在一間狹小的病房裡，一個星期放風一次，一旦有精神異常的苗頭就要被拉回去治療，十年如一日，即便沒有病，也要被關出病了。」

說罷，又頓了頓：「何況她對你的愛過於濃郁，待在裡面不可能不發瘋的。」

傅尚道：「我會去看她的。」

等傅尚真正抵達精神病院，穿過高如腰際的雜草，一道道猶如牢籠般冷冰冰的病房，還有披頭散髮，滿臉皺紋，面容憔悴的鄭琳時，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甚至後退數步，不願讓她觸碰。

鄭琳發了瘋似的大笑，不斷咳出血來。

醫生表情凝重，把他帶到病房外：「你不該來的，病人又嚴重了。」

這一瞬間，傅尚突然醒悟，可能鄭琳根本不願他來探望。

看她醜陋、蒼老、落魄的模樣。

鍾先生可能也知道。

他還是記恨鄭琳當初不知輕重的舉動。

就算死，也不讓死的舒服。

去過精神病院沒多久，就傳來鄭琳死亡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