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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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昀川眼中含笑對著他伸手，姜野飛快又僵硬地把糖放在人的掌心。

輕輕地觸碰，又伸回來，沒有下一步動作。

「是徐記家的糕點，聽說很香？」好似隨口提及，6昀川打方向盤左轉，往回家的方向開。

他從後視鏡里看見姜野糾結的神色，等待著。

於是如他所想，姜野從包裝盒子裡挑了一個形狀最好看的，遞到他嘴邊。

6昀川把糖含在左邊，偏頭看路湊近在上面咬了一口，姜野感受著指尖升高的溫度，伸另外一隻手接住酥脆的外皮，停了一會兒等6昀川喉頭一滾吞咽下去，又遞上前。

望了眼湊到嘴角的糕點，6昀川眸中帶笑避開，舌尖攪了攪嘴裡的糖，含混道：「剛吃了糖太甜了，你要是介意就扔了吧。」

姜野鬼使神差地把剩下一半的桃花酥放進嘴巴里，身體力行表示自己有多不介意。

微微甜。

6昀川在下一個十字路口掉頭，鑽進了旁邊岔開的小路里，邊開邊解釋，「這邊會近一點。」

姜野的心神自然是不放在路上的，別說走哪條路了，就算6昀川帶著他在這兜圈子迷路鬼打牆他也情願，說不定會更開心。

車停靠路邊，在一家花店門口停下來。

6昀川什麼沒說，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姜野往後靠了靠，沒動，身上的安全帶依舊好好地繫著，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6昀川，看著他進了店又出來，身後跟著一個女孩子。6昀川站在一團花團錦簇中間，比應季的花還要奪目。

他看著6昀川挑了幾支，同那個年輕的女孩子有說有笑地聊著什麼，後知後覺撫上心口，好像有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在胸腔激盪。

他冷眼看過去，光線灑落下來，就像剛剛看著尤安和6昀川擁抱貼面一樣。這些圍在他身邊的人，年輕到，是連陽光都偏愛的年紀。

以前起碼還有男朋友的名義，可以光明正大地吃醋，還能有人哄，哪怕只是偽裝的一環，現在卻只能旁觀，更深入的交往他都沒有沒有立場介入，何況是這種日常的溝通交流。

情緒落入死胡同，酸酸澀澀拿捏著心臟，不停彰顯存在感。

6昀川付了錢，手裡捧著鮮花從另一邊繞上來，拉開車門遞給一動不動的姜野。

散裝的花沒有用包裝紙額外包起來，修剪了多餘的枝丫，容易傷人的刺被剪掉。色彩倒是出奇得統一，頭上是嬌艷的花苞，底下是難看的疤。

姜野摸了摸，被了刺，不扎手。

「怎麼想起來買花？」

6昀川當然不會說是早上出門前看見姜野又把那個花瓶拿出來放在玄關處，裡面什麼都沒有，看著空空的，才想著繞路過來。

「你看到那個牌子上寫的什麼嗎，『今日玫瑰一律七折』。」

只是因為這個，姜野看了看，他拎著各式樣的花前後左右翻，沒有一枝玫瑰。

「那個店員小姐姐說，玫瑰是買來送給喜歡的人的，我只是插花瓶里，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