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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第2页）

老人的话惊醒了言烟，他接过眼前这个哭闹不停的孩子，怀中突然多出的柔软让他惊醒。

【我是李家为了照顾小主买回来的仆人。】他的眼睛里迅速布满了顺从。

“不哭不哭。”

在心里确定自己的身份后，他小心得哄起怀里哭闹不停的孩子，孩子哭闹的样子死死锁住了他的视线，像是在莫名其妙的世界里面找到了主心骨，直到夫人要求看看她的孩子他才不舍得交了过去。

他也不懂仆人为什么会写字认字，但他就是会，这个与众不同的特点让他感觉自己得写点东西，深闺大院里的事情到底该怎么写呢？

“哇！”

哭声勾得他似乎知道了什么。

“一岁的生日宴办的很隆重，门口来了很多漂亮的马车，来了很多穿着绸缎的人，很奇怪的是这么重要的日子男主人好像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对于我来说唯一不足的只有小主抓周的时候把我抱到了怀里，虽然我很高兴，但事后还是被关在黑屋子里关了两天，直到后来小主哭着闹着要找我。”

“两岁，小主第一次出门，对外面的世界表现出惊人的好奇心，真是的，外面到处都是危险，磕磕碰碰了怎么办，真是不知道小主怎么想的！”

“三岁，小主突然对算数表现出了一点兴趣，每天闹着我要学，哎，她是什么时候看见我会算数的呢？这让主人家有些惊奇，也是，一个奴隶为什么会这种东西本身就很奇怪，陪小主出去的时候看见的奴隶可看不出来我这样的。”

“四岁，应该没什么大事吧，嗯，大街上时不时多几首绕口的童谣，我学会了唱给小主听结果被男主人训斥了！记一笔。”

“五岁，小主被主人家里送到学堂读书去了，我自然就闲了几天，结果小主有些任性得总是偷跑回家找我，害的我又被关了几次黑屋子，主人家也没办法，只能让我去学堂陪读。”

“六岁，小主很小就受欢迎，皮相来看未来绝对是大美人，富贵命。说来有些自恋，似乎是我在那里的缘故，小主也不到处跑了，只是每天那些孩子莫名其妙得亲近似乎惹得她很厌烦，多可爱的一堆孩子啊。”

“七岁，小主落了第一颗牙齿，哭了老半天，这件事情突然让我意识到，我好像已经快成年了。”

“八岁，主人家为我办了一个简单的成人礼，并拒绝了官府要求的兵役征召‘你要是个女儿家多好，只要陪着我女儿过着日子就好了，战场那种地方，稍不注意就把命丢了。’男主人那天喝醉了对我说了些模模糊糊的话，我大概记了下来，后来男主人开始教我武艺强身健体，我似乎很有天赋，我真的很感谢他们。”

“，，，，，”

“十六岁，小主已经出落得非常漂亮了，四面八方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我觉得小主选一个好人家嫁了挺好的，外面兵荒马乱得人人都过得不容易，一个强大的家庭能帮她抵挡很多东西，但我的提议却被她瞬间拒绝了，并且第一次呼了我一巴掌”

。。。。。。

“战争还是开始了，时间这种东西已经模糊了，一家人总是在迁徙的路上，小主的身体也越来越差，药啊，药啊！为什么要折磨这孩子呢？”

“我在反叛军里谋了个不错的职位，男主人去的那一天我做出的承诺终于能够兑现。”

，，，，，，

“这个本子我似乎遗忘了很久了。”

收拾着物件的他看着面前老旧的本子脑海里又浮现起长久的记忆，“小主你要听我的当时找个好人家嫁了多好。随着我东奔西跑”

“何须后悔呢？”

床上传来细微的声音，“那你要愿意碰我该多好，现在这身体臭了，废了，倒是白白浪费了。”

“终归是老主人将我的兵役抵了，害的你陷入这境地。”

他只能发出几声叹息。

“你过来”

床上的女人挣扎着起身，虚弱的声音带着些愤怒。

“小心。”

他赶紧将她扶住。

“啪。”

女人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一个红印出现。

“别用太大力，你身体受不住。”

女人轻轻摸了摸他饱经风霜的脸，

“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