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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哥語帶驚訝：「這路不都是你修的嗎？我爸一直聯繫不上你，你一直往村里打錢，捐款修了路，建了福利院，修了希望小學，我們都想知道你在外面幹什麼營生，錢都寄了回來。」

「我沒有啊，說來慚愧，這麼多年，我一直沒什麼長進。」

楊哥急了，拉著夏小滿快步往村委走：「是真的，匯款清單全在村里放著呢，我帶你去看，不光是匯款，還有物資。」

楊哥細說起這幾年村裡的變化，夏小滿家的老房子在歷經一次暴風雨後塌垮一半，村里聯繫不上張谷蕊，放著沒處理。直到有一天，村里來了個外鄉人，那人找到夏小滿的家，看到他家的老房子，出錢請人重修，他的要求保留老屋原樣，屋裡的陣設不變。

夏小滿心裡冒出一個名字，但還是問：「他有說他的名字嗎？」

「倒是沒說，他只說是你朋友，他來找你，沒找到人，坐在你家老屋門口，聽隔壁劉大媽說哭得可傷心了，哭起來沒聲音，光掉淚珠子。」

到村委會，楊哥幫著打里村裡的大小事務，拿出一個文件夾，翻出匯款明細單，明知夏小滿看不見，還是指著其中一行，「這張匯款單，下面備註寫著呢，捐贈者夏小滿。」

「還有這張，這是指定修路的，備註還是夏小滿，村裡的小學，養老院，都是你的名義捐贈的，我帶你去看看？」

全村鋪著瀝青，不打滑，車走上去聲音小，夏小滿撫摸著路基，摸到刻字：「小滿路」。

「這是？」

楊哥解釋：「你那朋友在道路竣工的時候來了，他的意思路就叫小滿路，原本村里也有這個意思，只是一直聯繫不上你。」

小學叫「小滿希望小學」，養老院也一樣，「小滿福利院」，楊哥說福利院今年開始收容外地的流浪兒童了，冬天太熬，他們在這裡至少不用受寒風侵襲。

「也是你那朋友的意思，他說是代你轉告的，福利院的禦寒物資都是你朋友送過來的。」

夏小滿手機里沒有周聿白照片，他看不見，最好的照片在他心裡，從網上找到周聿白照片，遞給楊哥：「是他嗎？」

楊哥摸出眼鏡戴上，「喲，可不是，就是他，今天開春還來過一次，每次來都要問：小滿回來過嗎？」

原來，他一直在找自己。

夏小滿不知道他是否已知真相，是否知道林百合是間接造成夏小滿被拐走的原因之一，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單純只是為了夏小滿，還是在替林百合贖罪。

經不過楊哥熱情邀請，夏小滿在村長家吃過飯才得已回家。

村里幾位伯娘聽說夏小滿回來，自發的拎起桶帶上抹布去小滿家打掃，聽小滿說張谷蕊已不在，伯娘們哭成一團，「她那是解脫了，那病最後都是疼死餓死的，只是可憐她跟兒子團聚會的時間不及她找兒子時間的一半，唉……」

隔壁的大娘告訴夏小滿：「你那朋友來過好幾回，我們總問他你跟你媽好不好，他說你們很好，我們一直以為你倆母子過的好。」

「他……還說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