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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裡委屈?」元昭的眼白朝天,神情鄙夷,「你模樣清秀,武功高強,女紅禮儀俱佳,配他一介文弱公子綽綽有餘。」
噗哧,另外兩人忍不住垂眸偷笑。
「郡主切勿這麼說,論門第,論學識,是屬下高攀了七公子。」武溪臉皮發熱地說出心裡話,離座,來到堂中稽,「屬下無異議,但憑侯爺、郡主作主。」
她從未想過高攀府里的公子,侯爺這次把她指給七公子必是另有用意。
「不必多禮,起來說話。」元昭瞅著她,「你雖嫁與我七哥,但仍在我身邊侍候,父親此舉讓我百思不解。你先姑且聽著,看以後作何安排吧,我都允了。」
「郡主,」武溪回到席位坐好,直身拱手道,「武溪苦習武藝是為了保護您,侯爺的救命之恩屬下不敢忘,侯爺的囑託屬下更不敢忘!隨侍您左右是屬下的職責,郡主無需多慮。」
元昭淺抿一笑,隨她了,何去何從並非她倆能作主的。
另外,武溪既嫁與七公子,即便是庶子,也是半個主子。婢女溪客和家僕西武和主子的名字有同字同音,得改。
溪客是蓮花的別稱,西武是母親按東西南北方向起的名字,通俗易記。
若非不得已,元昭真心不願改。但既然要改,她亦不拖延。
於是,溪客從此改名蓮裳,蓮花瓣的別稱。西武,在五行中,西屬金,武屬水,就改名金水吧。
就這樣,除了元昭和鳳氏的四女、六子,侯府其餘的公子姑娘們親事議定,已互換信物庚帖,不可更改。
京中世家得知,紛紛嗤之以鼻,背地裡恥笑定遠侯一家自沒落以來,越發沒有規矩了。嫡姑娘、四姑娘和六公子尚未議親,庶子庶女倒迫不及待地定了人。
御史風聞,隔日也參了定遠侯一本。豐元帝召見定遠侯,侯爺解釋:
「臣長年在外,難以顧及家事,耽誤子女議親之事既失禮更失責,深感不安。安平年幼,長女和六郎有鳳氏在,臣不擔心,餘下的子女需臣與夫人安排。
臣便想,趁此趟回京將親事安排妥當,盡一盡為人父的責任。是有些倉促,禮節不周全,臣知罪,願意領罰。」
「哎,起來起來,」豐元帝不耐地揮揮手,道,「雞毛蒜皮的小事,領什麼罰?御史參奏,不得不做做樣子。朕召你來是另有要事相商,你還不知,丞相他們提議武試從季春開始……」
「季春?」定遠侯皺眉,「會不會太倉促了些?」
眼下是孟春,下個月是仲春,再下個月是季春,武士英才哪來得及準備?再說,武楚境內國土遼闊,邊地遙遠,皇榜未必能夠及時趕到,傳達聖意。
「嗐,你我為將時,臨危受命的時候還少嗎?」豐元帝笑道,末了,略微嘆氣,「朝中武將緊缺,急也沒辦法,權當一次優勝劣汰吧。今年趕不及的,不還有明年嗎?」
經過君臣商議,武試初步擬定為,季春鄉試,季夏會試,孟冬殿試。連續三年,廣納天下將才,尤其是文武雙全之才。
「你家三郎,記得讓他參加。」豐元帝特意叮囑,「他隨你出征多年,又即將成親,不能一直是白身,該考個一官半職了。你呀,老了,等後繼有人,即刻給朕滾回京來養老!」
「臣遵旨,臣與犬子謝陛下體恤!」
「來來來,過來看看武考的項目如何……」
……
季春,又稱桃月,一個鶯飛草長生機盎然的季節。
鳳京,在寬長深遠的街道上,響著嘹亮的喇叭嗩吶聲,百姓們翹踮足,一隊衣著火紅喜慶的人影逐漸進入圍觀群眾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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