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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是谁下的令（第1页）

放箭？

柳闻蝉可不怕人放箭。

三万人同时放箭的场面她见过，上千人同时对着她放箭的时候也有过。眼下这六个人还有两个已经被她三棱镖打伤了的，剩下四个人四支箭能把她怎么样？

第一轮四支箭几乎同时追到身后。柳闻蝉转身后仰反手一抄，躲过两支、抓住两支，随手向后一挥，两匹马应声倒地。

第二轮便只有三支箭，其中还有一支是先前被她马鞭抽中的那个人射的，歪歪斜斜连马腿都没碰到就跌了下去。

柳闻蝉接住了另外那两支箭，仍旧向后甩出去，一匹马倒下，另一匹马伤了腿发出哀鸣。

还剩四个人，三匹马。柳闻蝉没有等下一轮箭过来，反手又摸出两枚三棱镖，同时继续扬鞭催马，丝毫不肯慢下来。

“射她的马！”

身后黑衣人怒吼。

话音未落，他自己的马先哀鸣一声跪跌在地上。至此，七个人只剩了两匹能骑的马，偏偏那两匹马背上的人是伤得最重的。

射人先射马，这是战场上的道理。战场上谁把这个道理运用得纯熟，谁就更容易占得先机。以杀人为业的凶徒们是不屑于理会这种道理的。

事实却证明这个道理很有用。柳闻蝉的最后一枚三棱镖没有扔出去，身后的黑衣人已经被她甩出很远了。

可是前方又传来了马蹄声。

听声音只有一匹马。但有时候对手强大与否，并不是完全靠数量来判断的。柳闻蝉轻收缰绳

放慢了速度，一面留神听着身后的动静，一面眯起眼睛细看前方的情形。

夜幕已经完全落了下来，黑暗中一骑快马风驰电掣而来，裹着一身雾气看不清面目。

越来越近了。

柳闻蝉勒住马头，放下了三棱镖，眼中有雾气升起。

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多年前，她在校场练兵，十五六岁的少年策马狂奔而来，右手控缰，左手向后持着一柄长剑，一人一马浑然一体，线条优美得不可思议，宛如一座玉雕在她面前活了过来。

此时夜幕沉沉，人和马的颜色都不对，甚至人的身形和气质也与那个少年截然不同，但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压不住。

“沈遥清。”

柳闻蝉在马背上轻唤。

声音极低。但对方忽然就把剑收了起来，向前倾着的身子也慢慢地坐直，催马的速度慢了下来。

到她跟前时，马缰一勒，四蹄在地上摩擦发出拔剑般的响声，人和马就在她正对面停了下来。

是戚长生。

他的脸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淌下来的汗没有擦，眼角的笑容却已经绽开，开口便是欢喜：“找到你了！你没事吧？”

柳闻蝉没说话，向他伸出了手：“你的弓箭拿来。”

戚长生看看她的脸色，再向她身后看了一眼，笑容便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