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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痕捉虫（第2页）

不该的，不该的。

半晌过后，她才道：“扶莺，我真的没有胃口。”

“奴婢知道了。”

扶莺握住苏菱的手道：“娘娘歇会儿吧。”

苏菱坐下，轻声道：“扶莺。”

扶莺道：“奴婢在呢。”

苏菱长吁一口气，道：“去库房，多挑些赏，给长春宫送去，再问问她那儿还需要什么。”

扶莺想了想，道：“昨日长春宫那边掌事姑姑来向奴婢打听失眠

的偏方，她说李妃近来有些失眠，想讨个方子，后来听说娘娘的偏方是皇上给配的，就没再问了。”

苏菱眸光一敛，慢声细语道：“那就把库房里的菩提，都给她拿去吧。”

嫔妃承宠，皇后随赏，本在情理之中，但眼前这么厚的赏赐，却在李苑的意料之外。

她拿起一支簪子，随意拨弄两下。

听闻陛下自潜邸那时起，便只有皇后一人，少年夫妻，伉俪情深，苏后到底有多受宠，瞧她脖颈偶尔露出来的红印便知道了，经历过那样的情浓，难道真能对她心无芥蒂？不可能的。

女子最是懂女子，譬如她自己，昨夜的安分守己、善解人意，无非是一种退而求其次的争宠。

她自小学的便是汉人的文字、汉人的政治，她看得很清楚，太后与皇后之间并非表面那般和谐。

皇后母家势力渐渐强大，又有从龙之功，若是再生了儿子，封为太子，日后母仪天下的典范就会从“楚”

改写成“苏”

，太后和楚家一脉绝对是容不下皇帝子嗣单薄的。

“孩子……”

李苑低声喃喃，想起了昨夜男人伏案时惺忪的眉眼。便是那样累，他也是不肯她伺候的。

可他是皇帝啊。

她本就是他的人啊。

每个月，萧聿总要腾出几日去陪太后用膳，以表孝心，当日傍晚，太后将她的亲侄女楚潆召进宫来，美其名曰，是进宫陪太后说话解闷。但到底想给谁解闷，众人心里都

清楚。

当年楚太后没把楚潆嫁给他当王妃，一来是楚潆年纪确实小，二来，便是那时的萧聿并无成龙的运道，比起冒风险联姻，还不如叫他去娶苏家女。毕竟，苏家的军权不能成为燕王的助力。

后来的一切，确实都是朝着楚太后心意发展的。

只是今日看来，似乎又不是那么如意了。

楚潆低眉顺目地站在一旁替皇帝布菜，太后偶尔会打趣两句，说她大了，知道伺候人了，姑侄两个一唱一和，萧聿却一句话都没接。

用过晚膳，他直接去了长春宫。

天色微暗，室内烛火莹莹，萧聿垂眸看折子。

李苑察言观色的本事是自幼练出来的，掌灯都比旁人细致，暗了便换芯，亮了便添油，研墨、煮茶，无一不妥帖。

连话都不会多说一个字，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萧聿没想把她当宫人使唤，也不习惯身边换人，便道：“朕唤人来替你，歇着去吧。”

“臣妾自入宫起便是个闲人，好容易得了差事，陛下就让臣妾做些事吧。”

李苑听他语气比昨日温和些许，莞尔一笑，壮着胆子给他换了茶，“福鼎白茶虽然醒脑却不宜在晚上多喝，陛下可要尝尝菩提？这可是皇后娘娘今日赏给臣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