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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借机脱身（第1页）

天色渐晚，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灯笼，此时一辆马车在林府前缓缓停下，只见车上下来一位满头乌，却没有胡子身子倒也硬朗的老者。‘哪有医师不留胡子的？’早年覃先生在京城就有许多人不得其解，覃先生却总是不厌其烦地一一解答，究其原因竟只是不喜，如此特立独行定会造人腹诽，更有好事者私底称其为‘无髯先生’覃先生听闻则是一笑置之。老先生前去叩门，身旁还跟着今日与林全一齐逃学去看百戏的覃伍，来应门的是王管家，只见王管家笑脸相迎。王管家无论对谁都是笑眯眯的，听闻王管家年少时家中也是小有家资，后来家道中落，机缘巧合来到这偏远小镇谋生。一老一少跟着王管家走在爬满不知名的藤蔓的走廊，老者牵着孙子的手笑着问道：“今日先生都教了些什么啊？”

覃伍心中一紧，想着怎么应付，沉默片刻道：“爷爷，上次您答应给我买的糖葫芦我到现在还没吃到呢。”

“哦？是有这么一回事，待会回去路上就给你买。”

说话间已到了正厅前的台阶。

正厅，林揽正左手翻着账簿，右手拨弄着算盘，齐菱钰则是单手拿着一本书随意翻阅。而林全还没起来，只不过身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蒲团，趴在面前的矮凳上睡着了。妇人时不时看向熟睡的少年，又看向正埋头苦算的中年男子，怔怔出神嘴角微翘。王管家引着覃先生到了正厅，“覃先生请。”

王管家微微弯腰，伸出右臂，五指并拢掌心朝上伸向正厅的方向。闻言，妇人和中年男子起身向覃先生作揖，覃先生回礼后略带歉意的说到：“今日先去了李家给李小姐问诊，实在是耽误了，还望海涵。”

“这是哪里话，覃先生言重了。”

林揽笑着说到。覃伍紧接着叫道：“伯父伯母好。”

“不错小伍又长高了。”

齐菱钰笑着应道。

林全被声响吵醒，朦胧中看见有人来，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又揉了揉眼睛，看清来人下意识要起身行礼，膝盖半抬却撞到了凳子，吃痛才想起自己还在受罚，只得继续跪着委屈道：“林全见过覃先生，只是全儿还在受罚，还望覃先生见谅。”

覃先生大笑道：“哈哈，又惹你娘不悦了？又犯了什么事说来听听。”

“哎，别提了这孩子就是让人不省心，今日居然翘课去看百戏。”

妇人叹了口气答道。“百戏？早年在京城求学时常能看到，如今算算着实已好久未曾正经看过了。”

覃先生怔怔出神的样子似是在追忆。覃伍则是对着林全龇牙咧嘴的，林全则是张嘴不知在说些什么只是未出声音。

覃先生憬然回过神来“哈哈哈见笑了，老啦就是喜欢追思过往。差点忘了正事了，我先去看看项儿。”

“哪里哪里，您这身子骨比好些年轻人的硬朗呢。”

“覃先生，我给您带路！”

林全举起右手喊道，眼睛冲着老者一眨一眨的。其实老者已多次登门，老者看看林全，又看了看妇人和中年人，眼见他们未出声制止，便笑道：“好啊，那就有劳全儿了。”

林全扭头看向妇人，妇人随意向外一挥，如临大赦。

走向林项房间的路上，“覃先生，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呐。”

林全的眼神好似那小女子看向心上人般，看的老者心里直毛，只得装作咳嗽了两声，幸是林项房间离得不远，否则保不齐林全还会作出什么荒诞举动。

推开房门，只觉烛光明亮，角落矮柜上更是放着一盒做工精细品相中上的蜡烛。屋内，林项正倚在榻上看着圣贤书。听闻声响林项撑起身子对着老者作揖“见过覃先生。”

“我不是说过了吗无需多礼，快躺下。”

边说覃先生快步上前搀扶林项躺下。老者上前把脉，覃伍则是站在老者身旁仔细端详。片刻，老者原本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光看脉象倒是还不错。伸出舌头......嗯倒也正常，面色倒也有了些血色。近日感觉如何呢？是否有胸闷气短或是呼吸不畅？”

“不曾。”

“到时比前些日子来时好些了，但仍是要多加注意不可染了风寒。待会我开两副药。”

“谢过覃先生了。”

眼看林项又要行礼，老者忙一手将其按下。老者望向孙子摸了摸他的头说到：“看真切了吗，若是你下定决心走这条路以后要学的还多着呢，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