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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理想生活九（第1页）

黄昏，街上的渐渐稀少。阿香走杂货店出来，放下卷帘门，锁上。当她转过身，看到了突然出现的彼得曹。

阿香怔了怔：“吓我一跳。”

彼得曹：“打烊了？”

阿香：“嗯。”

彼得曹：“这么早？”

阿香：“附近修电缆，通知了临时停电。”

彼得曹唉的一声。

阿香：“干嘛，你要买东西？”

彼得曹：“嗯，有点口渴。”

阿香：“后面那条街店还开着呢。”

彼得曹：“我喜欢喝你店里的水。”

阿香：“那没办法了，明天再来买吧。”

阿香离开杂货店，往前走去。彼得曹紧紧跟着。

彼得曹：“不是说好了，我们之间是坚不可摧的友谊吗？”

阿香：“友谊是建立在彼此坦诚的基础上的。你对我坦诚吗？”

彼得曹：“我是不得已。你也知道，我就是干这行的，看到好东西，不把它弄到中国来，就浑身不舒服。要是早对你坦诚，你会答应吗……你也别想得太多，放松一点，就把他当成是一个普通的外国展商，跟你有点渊源，所以来看看你。你要是高兴，就请他去家里坐坐，要是不高兴，赶他走不就行了？昨天晚上不就这样嘛……反正我觉得，没必要为这事影响到我们的友谊，不值得，是吧？”

阿香面无表情：“知道了。”

彼得曹怔了怔：“‘知道了’是什么意思，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阿香：“你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

如果我生气，不就显得我既不尊重你的工作，又小肚鸡肠吗？要是往深里说，我这还是破坏商贸往来，不顾国家大局，对吧！”

彼得曹忙道：“没那么严重。”

阿香：“总之，你有你的原则，我有我的想法。你口才比我好，我说不过你。但这并不表示我完全同意你的说法。”

彼得曹：“不用同意不用同意，我只要你的理解就行。理解万岁。”

阿香朝他看：“——你跟着我干嘛？”

彼得曹：“要不要去我家喝一杯？”

阿香：“少得寸进尺。”

彼得曹：“法国一家很有名的酒庄，今年第一次参展，他们家的红酒真不错。社区那些做红酒生意的，都打算进他们家的酒。我也弄了两瓶。干我们这行就这点好，世界各地的好东西，我总能第一时间了解到，走过路过不会错过。”

阿香：“——不想喝酒。”

彼得曹：“那上去喝杯茶也行啊。”

阿香：“干嘛非让我去你家？你在动什么歪脑筋？”

彼得曹笑起来：“我能动什么歪脑筋？我这么天真无邪人畜无害……我现在连跟你说话都牙齿打战，生怕你一气之下又不理我了。我敢动什么歪脑筋，不想活了？”

阿香停顿一下：“也好，我外婆今天去乡下喝喜酒，回去也是一个人吃饭。”

彼得曹喜道：“那来呀，我昨天刚买了和牛和扇贝，你有口福了。”

彼得曹带着阿香往家里走去，却看见

阿尔贝托在楼下。三人同时怔了怔。

彼得曹诧异的问阿尔贝托：“你、你怎么在这儿？”

阿尔贝托看了一眼阿香：“我来拿我的行李。”

阿香听到他说中文，大为吃惊。阿香停顿几秒，看向彼得曹：“你让我过来，就是这个目的吗？这也是你的工作？也是不得已？”

彼得曹着急解释：“不、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