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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醒醒!”
原来只是个梦。
耳边传来的声音彻底将我从黑暗拽回现实,我睁开眼睛,头顶是耀眼的阳光,太刺眼了。
下意识想抬手去挡,马上一个黑影就靠了过来,我看过去,对上小哑巴满是忧虑的眼睛。
我很久没见过小哑巴这样狼狈了,胡子茬长得老长,脸上灰扑扑的,只有一双眼睛一如既往的透明。
昏迷之前我就对他这副尊荣感到震惊,但当时来不及多想什么就失去意识了,这会儿时间宽裕起来,忍不住思考他这是从何处风尘仆仆而来。
四下打量几眼,我现我们还在雨林里,具体身处何方不得而知。
“咳咳,我们现在,咳咳…我们现在在哪儿?”
嗓子干得厉害,我一说话就难受得紧,小哑巴把水壶拧开递到我嘴边,嘴唇接触到冰凉的液体,随即大口咽了几口才算好受一些。
小哑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收起水壶忽然一把将我拽进怀里。
这一下格外突然,我完全来不及反应,整张脸撞在他胸膛上,痛得我面目狰狞。
刚想问怎么了,头顶传来小哑巴闷闷的声音:“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这一句让我更加不明所以,拍拍他的肩想让他先把我放开,但小哑巴的手劲儿实在是大的可怕,感觉一只手能把我脖子拧断。
我拧不过他,由着他泄情绪,好一会儿之后才把我松开。
深呼吸两口新鲜空气,我抬眼见他整张脸上都是汗,表情也是从未有过的后怕和凝重,一时间有些愣。
终于,理智还是比感性更胜一筹,我擦了擦小哑巴额头上的汗,终于问出了我无比关心的问题。
“放心吧,我没事,到底生什么了?”
小哑巴只是盯着我看,并不答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他那双眼睛里看出了无比浓郁的忧伤。
这实在太过离奇,我长这么大,还没在他脸上见过如此明显的情绪。小哑巴在我眼里,合该是面无表情才对。
“我都想起来了,蔓蔓…”
这个称呼实在是太过遥远了,一下子将我拉回无比稚嫩的童年。
很久很久以前,阿爹会这样叫我,阿娘也会,儿时的每一天我都会听见许多次这样的呼唤。
但小哑巴这样叫我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数时候只是我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
再回过神来时,冰凉的泪珠已经控制不住簌簌落下,我实在是太久太久,没听见有人真切地如此唤我了。
“我就下了一趟地宫,你连这都想起来了呀。”
心柔软的像一滩水,我忍不住伸长手臂又抱了抱小哑巴,脸不小心撞到他的胡茬上,又受到了一次伤害。
这一扎,我倒是清醒了几分。
闲情旧事也等回舒适的地方再叙,现在在野外,稍微柔情一下差不多得了。
还是忍不住多抱了一会儿,我从小哑巴怀里挣出来,用眼神无声询问我们现在的处境。
我和陈皮从悬崖边走到地宫也就花了一天时间,小哑巴带着昏迷的我脚程不快,此刻看天色距离我昏迷也没过多久,我也看不出来我们具体走到了什么地方。
看懂我在想什么,小哑巴指了指前面的树林道:“还有一个小时就能回到悬崖边上,那边有人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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