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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样的爷爷，孙鸿宇愤怒地给了彦青一拳，彦青原本要上前安慰他，脸上却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拳，这一拳凶而猛，彦青没有躲过。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红着眼睛，怒火中烧。

他知道孙鸿宇不是气他怨他，他只是无法原谅自己而已，他恨自己对爷爷的忽视，恨自己没有时刻陪伴在爷爷的身边。

彦青吐掉嘴中的血，抹掉嘴角的血，他没说话，沉默地注视着孙鸿宇通红的眼睛，孙鸿宇流下两行泪，撞进了彦青的怀里。

他哭得悲怆，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但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像是怕吵醒老人一样。

老人似乎是感应到了孙鸿宇的到来，虚弱地睁开眼。

孙鸿宇握住老人干枯地手。

“爷爷，我回来了。”

老人点点头，勾出一抹慈祥的笑来。

他总是严厉的，所以像这样慈祥的一面，孙鸿宇是从未见过的，于是他哭得更凶了。

老人抬头看了眼彦青，彦青想老人可能是有临终遗言要交待给孙鸿宇，所以彦青点点头走出了病房。

彦青倚在病房门口的墙上，他将门虚掩着，私心里他想知道老人向孙鸿宇交待了什么。

但老人的声音太轻，他只能听到孙鸿宇抽噎的声音。

彦青揉揉肿痛的脸颊，他现在有些焦虑，这不像平时的自己，他咋了咋嘴，满满的血腥味。

孙鸿宇要留下来照顾老人，彦青想他可能需要静一静，所以准备回去。

孙鸿宇送了他几步，对他说道：“彦青，对不起。”

彦青不知道孙鸿宇是因为打了他一拳而说对不起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但他希望是前者。

所以他回头对他笑道：“没事，下次我会打回来的。”

彦青回头看到孙鸿宇眼中的悲痛与绝望时，浅笑仍留在嘴角，却有些苦涩。

彦青靠在墙上，他现在好想抽根烟，“你有烟吗？”

“彦青，你先回去，等我考虑清楚了，我们再见面。”

彦青抬手拨弄了一下孙鸿宇耳际的头发，捏了捏他的耳朵，说道：“我不会总是对你妥协，我只给你一次机会，错过了就是永远。”

孙鸿宇挡开彦青的手，像是看陌生人一般地看着彦青，“你不该逼我，我现在很难过，我的爷爷就那样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就要失去他了，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我不逼你。”

彦青说完转身离开了。

彦青回到了帝都，在回家的路上买了一盒烟，坐在落地窗前，抽出一根烟，却没有点燃，有些东西一旦沾上，就很难戒掉，所以他只是叼着烟，嗅着烟草的味道。

他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僵坐了多久，听到门铃的声音，他起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米尼，他已经十三岁了，身高已经到了彦青的胸口，米尼拉着他的手，亲昵地说道：“哥哥，一会要吃晚饭了。”

彦青笑着揉揉他的脑袋，“哥哥不饿，你们吃吧。”

沈书熠也把家定在了帝都，和彦青对门，彦青自己一个人，所以厨房只是个摆设，他经常会到沈书熠家吃饭。

米尼仰头看着彦青，“哥哥，你看起来好像要哭了一样。”

米尼有时候敏感地令彦青惊讶。

彦青尽力勾起一个笑容，“我只是有些累而已。”

米尼听了拉着彦青走进客厅，让他在沙发上躺好，看到茶几上摆放着拆开的烟盒，米尼不高兴地把烟盒没收了，彦青看在眼里没有阻止他，眼中却带上了一点笑意。

“哥哥累了就休息一会吧，米尼在这里照顾你。”

他坐在地毯上，抱着膝盖，歪头看着沙发上的彦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