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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没办法正常说话,只能哑着声躺在沙发上度过。
混沌的脑子没听见刚才的声音,此刻还在担心哥今天回来没有。
干涩的嘴唇微张着吸入空气,眼球感到灼烧感,生病的人此刻奄奄一息地倒在沙发上。
房子里的人用手耳朵堵住,只管听不见,“又不关我的事…”
月光洒进顶楼的房子,只带来苍白的光线,漆黑的屋子被微微照亮,清瘦的躯壳在两块地板上看起来像是被束缚的茧,弯曲的线条看得出很凄惨。林放在房间里将咳嗽声熟视无睹,希望一夜快点过去。
无法跟过去和解的人,也不知道怎么迎接突如其来改变的现在,理不清以前复杂的线,也走不来现下的路,孤独彷徨又自私可怜,手指紧扣着枕头的一角,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任何错。
在人人向前的轨道上,两人被迫绑在一起,看着人人远去的背影,也只能不情愿地迈着脚步。
林长川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讨厌自己,林放也不懂为什么世界上他们都死了,偏偏留下林长川,没留下其他人中的任意一个,唯独留下了弟弟。
爱不起来也不能去恨的弟弟。明明离开家后也没再想过和他见面,但世事无常又碰到一起。
小时候两人关系好,长大离开家后关系就疏远了,可能是邻里街坊传播自己的恶劣,朋友也都在日日夜夜的听闻中跟自己渐渐远了,林长川肯定也那么想着自己,所以林放也不怎么喜欢他。
众口难辨面前,没有人相信自己,冷冰冰的家里只有殴打和责骂,林放想要逃得远远的,一辈子也不回去,找个不认识的地方随便活着,找了一个说得过去的工作因为是未成年虽然工资不高,但至少不会饿死。
刚出来的时候,还是跟陌生人合租,晚上跟自己年龄相仿的人都要开始哭起来,林放无语地看着他们为什么要哭。
“你不想家吗?”
狭小的床位,手机放在枕头下面,很安静没有通知。没有人给自己打电话,爸爸妈妈爷爷都没有,甚至可能还在庆祝着自己终于滚了,再安心地忘记还有个人活着。
不想,想到他们只对着林长川的声音便皱起眉来心烦,一点也不想。
后来林长川又来找自己,因为只剩下哥哥。林放被迫接受他,想丢又丢不的,想抛弃却也要给他一个家。
知道林长川在学校里被针对,但就是不会管。皱着眉想,难道自己要给他出头吗,又算什么呢他反正也不会记得自己,等他十八岁说不定就跟他再也不见了,所以没什么好做的好说的。
男人在床上翻了个身,越想越烦,睡觉!
反正要跟自己过就忍住,不过就滚出去。两人心知肚明这条隐藏的规定。
想过很多种后果,唯独没想过他会生病,而且很严重治疗起来要花很多钱。刚听到时心会微微刺痛,但这并没有用仍然唤醒不了冷漠人的心,还是选择联合旁人准备将弟弟的保险金骗到自己的名下。
设计好了剧本和圈套,再装作温柔的样子,弟弟自然而然落网,只是林放为此付出了一些牺牲。
为了他手里的钱,林放装温柔忍得很辛苦,每天盼着某一天的到来,这样就可以彻底结束···
高潮在某天夜里突然爆发,林放回家看着寻死的林长川,心里被揪了一般得疼。
“林放!你别忘了我们的计划。”
同伴在耳边想要继续唤起他的心。可经过长时间演戏现在却已经无用了。
瓢泼大雨中,他背着快要咽气的弟弟跑向医院。
来不及给自己穿好雨衣,他的脚步在地上跑得飞快,嘴里不停一遍又一遍叫着他的名字,试图唤醒他。
“…哥。”
人终于发出了声音,头从雨衣中抬起来发出窸窣的声音。
他慌忙把弟弟抱在怀里,两幅身体里流淌着千丝万缕也拨不开关系的血缘,雨水遮住了两人的视线,他又心疼又自责,“不要生病。”
“长川啊,不要生病…”
“哟,长川又来了?”
值班的人再次姗姗来迟,林放不悦地看了他一眼,那人没脸没皮笑起来。
少年此刻只穿了件长袖,转头笑着对他打招呼,眼神看到林放坐下以为他是累了。
将东西放在最高层的架子上后,他从饮水处接了水递给他,蹲在他的面前。
“哥不舒服吗?”
他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撑在另一条腿上,眼睛看着他担心的神情从里面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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