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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茂......”
察觉到徐嘉树来了,刘营小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那声音有气无力,听起来软绵绵的,整个人躺在榻上,眼睛闭着,俨然已经困得不行。
从雒阳到长安的这段迁徙很大程度上扭转了她昼伏夜出的作息时间,却依然没能改变她嗜睡的习惯——天黑就要睡觉,然后暮食的时间又醒过来。
徐嘉树慢慢凑近了过去,入眼是一副宁静的画卷:长公主殿下缩成一团,表情安详而温柔,脸颊因轻微的缺氧带着一抹嫣红,被子随着她均匀的呼吸缓缓起伏。
看到这一幕,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不会产生打扰她的想法。
但是徐嘉树除外——呵呵,现在让她继续睡,等着她半夜醒过来喊饿吗?
不存在的。
他把夜宵轻轻挪到刘营面朝的方向,尚有余温的肉香顿时在狭窄的帐篷里弥散开来。
少女的眼睛依然紧闭,鼻子却微微地嗡动了一下,不情不愿地轻轻皱了皱眉头,然后......
翻身换个方向继续睡。
“再不起来,可要掀被子了”
,嘴里说着大逆不道的话,手里已经捏住了一个角落,“我不会拿不敢做的事情来威胁别人。”
掀他肯定是敢掀的,至于掀开被子之后里面有什么,又不让写,不要那么好奇。
反正刘营听到这话后终于不装睡了,睁开了眼睛哼哼唧唧了一会儿,让徐嘉树先出去。
等到他再次进来时,刘营已经端坐在案前。
“快趁热吃吧”
,徐嘉树又掏出了几块牛肉干,这段时间一直在颠沛流离,长公主殿下基本上没怎么正经吃过东西,“等我找到住的地方就好了。”
“小协呢?”
,刘营先问起弟弟的情况。
“天子住在京兆尹的官邸中,比我们强多了”
,徐嘉树斟酌道:“只是他暂时没什么自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你们姐弟相聚......”
何止是没有自由,之前刘协好歹还有个偌大的北宫可以活动,该有的朝会和课程都照常进行,如今的小皇帝则被名正言顺的关在区区一个官邸内,想与其取得联系的难度直接上升到了【微乎其微】。
这根本不是随便传句话那么简单的事情,小皇帝所处的乃是一个完全封闭的信息茧房,除了姻亲(暂无)和近臣之外,很难信任其他人,难说他的话是先到忠臣的耳朵里还是先到董卓的耳朵里,这也是为什么在历史上他要用衣带诏这样拐外抹角的方式传达旨意。
“嗯”
,刘营轻轻点点头,几根青丝不听话地挂在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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