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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問，阮青憐要不是因為他這張臉，會不會喜歡他。

可他不敢問。

他有些悲哀地想，或許，阮青憐都不可能原諒他，畢竟他對她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

真可笑啊，風水輪流轉，他終於也成了這段感情中最卑微的那個人了。

「沒有。」阮青憐靜靜地說，「我沒有恨過你，所以談不上原諒。」

沈寂沉默了。

「我明白了。」

只有在乎的人才會在他身上施捨感情，哪怕是恨，不是嗎？

沈寂輕輕地笑了一下。

「那好，阮青憐，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要是……要是我也像江雲深一樣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眼前……那你，會不會像惦記著他一樣也一直記著我？」

阮青憐的困意也全然消散，她皺起眉。

「沈寂，你在說什麼？」

她還是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

「沒什麼。」電話那邊，他低低地笑了一聲。

「我隨便說著玩的。」他說。

第46章沈寂死了

下雨了。

暴雨傾盆而下，茫茫雨幕籠罩著整個a市，雷聲轟隆，空氣瀰漫著一股腐朽的土腥味。

郊外一座廢棄工廠，外面的風將吊燈吹得東搖西擺，昏黃的燈光在地上投射下陰影，望去像幾道鬼影。

方舒意坐在椅子上，臉色有點發白，她垂著眼不知道在什麼。

「囡囡。」男人喊著她的小名，遞過來一個餅。

「你今天一天都沒有吃東西，還是吃點吧。」

中年男人一臉心疼地看著方舒意，方舒意盯著他的手指看。

他出獄以來根本找不到正式的工作，現在白天在工地里搬磚，手指縫裡都是泥土，方舒意看到忍不住皺起眉來。

強忍著心裡的嫌惡，方舒意搖了搖頭，輕聲說。

「不了，我吃不下。」

她眼角瞥到男人小臂上兩道鮮的血痕，隨口一問。

「你這手怎麼了？」

中年男人撓了撓頭，憨笑說：「沒啥，就是不小心蹭到了，嘿嘿，囡囡別擔心。」

其實是工地里的其他工人看他不順眼，嫌他幹事太勤快，所以聯合起來整了他。

這種事對於他來說都司空見慣了，不過面對一直對他冷言冷語的女兒這樣的關心，的確讓他有點受寵若驚。

今天這件事一定要幫囡囡辦好！

中年男人心裡這麼想。

方舒意壓根沒注意男人的表情，她只是隨口問了一句，就垂下眼焦灼地盯著手機看。

她給阮青憐發了條信息，約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