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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霈给6潮拨回去,含着点儿笑问他:“航天展一天就结束了,你怎么还不回来?被外面的洋妞迷住了?”
6潮正在一个幽暗的店铺里,闻言笑意卡了半秒,随即笑起来:“怎么?想我了?”
郁霈隐约能听见他身后有女人的声音,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接着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臂就顺着镜头右侧伸过来,指尖像是夹着什么。
“一会儿回去了跟你说。”
6潮说完即刻把电话挂了,快得郁霈连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
他在这头愣了愣,耳边似乎还有6潮着急忙慌的嗓音以及一闪而过的金色长,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徐骁的话。
郁霈摇了下头,将这个不可能的情况丢出脑海。
头逐渐干了,郁霈回了房间,盘腿坐在床上稍微算了他手上的资金以及开班之后的固定支出,以及租赁场地的费用。
杂七杂八算下来也差不多全填进去了,现在的京剧票卖的不算特别贵,如果场场都坐满那还是能够支撑下来的。
郁霈仰躺在床上,闭上眼想他当年第一次上台的时候,不知这一次能不能复刻当年的盛况。
这一次的清河班承载着的不仅是他,还是很多人的将来,以及文思、小似玉、秦之遇他们的遗志。
郁霈花了一周的时间,在叶崇文和肖听的帮忙下物色好了清河班所有成员,都聚在院子里将原本寂静的清河班填的满满的。
一时间人声鼎沸,灿烂喧哗。
岑忧扎着干净的马尾,穿一条宽松的檀青色灯笼裤配粉色的圆领上衣,如夏日的柳枝娇俏可爱。
她跟着另外一个新来的十九岁女小生桑敬搭戏,唱得有模有样。
郁霈扬声:“岑忧,动作幅度太大了,再慢些。”
岑忧立即收束动作,行步之间如扶风弱柳缓慢而娇软,但又蕴含力道,踉跄间由桑敬一把扶住,岑忧侧眸一笑,娇俏推开,无形的水袖一甩。
郁霈看着练功的众人,长枪压在地上,怒喝声此起彼伏,伴随着胡琴声他忽然恍惚了一秒,想起天水班又想当年文思创办清河班的时候不知是否也是这样的场景。
他不在以后,文思活成了他的样子。
叶崇文踱着步过来,望着年纪轻轻却十分沉稳端方的小班主,“咱们要不要找个师傅算算黄道吉日?挑个好日子开锣大吉大利,保佑咱们清河班红红火火,长明不衰。”
肖听也非常赞同,“有道理。”
郁霈:“行,找吧。”
“说实话,就是到现在我还是觉得不真实,你一小孩儿居然真的能办起戏班。”
叶崇文觉得替唱还是昨天的事,一眨眼已经半年多了。
关键是,郁霈还让他做了副班主。
叶崇文受宠若惊之余,几乎把所有的心力都投在了清河班上,积极拉线谈场地、宣传甚至是龙套们的戏服也亲手去操办。
郁霈省心不少,等肖听找的师傅算完了黄道吉日,便确定了在九月十八在平洲大剧院正式开锣。
他终于能在日历上画下一个红圈。
6潮在国外逗留了足足十一天,郁霈本身不太喜欢消息,白天他没时间打视频电话,等他忙完直播6潮那边已经凌晨,又不太方便了。
大半个月的时间两人几乎都处于失联状态,说话比刚认识那会儿还少。
七月的最后一天,郁霈拎着岑忧妈妈送的菜回来,看到6潮靠在清河班门口的墙上,夕阳下一串串火红的凌霄花在他头顶迎风晃动。
郁霈脚步一停,遥遥看着他的笑意和被花序映衬得异常冷白的皮肤,猛地想起那个白皙的手臂。
“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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