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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演讲（第1页）

森魔法公社的主建筑，林天城中央的森魔法塔上，除了在战场上的和在地方工作的高级魔法师，所以的高级魔法师基本都在这座有着四五百年历史的塔上了。大魔法师去世了—这件事是一个魔法公社最严重的事项之一，一般正常的大魔法师会在他六十岁时举行新一任大魔法师的选举，林业就是在这样的选举里产生的，但是林业已经在刚才被公社里的医疗魔法师确认死亡了。

此刻，由普切克尔为的主战派和以魏木江为的建制派还有游离于两派之外的对政治没兴趣的高级魔法师们，都聚集在森魔法塔的会议室里。普切克尔一推开门走进来，就看见大家问东问西，交头接耳。

建制派之所以叫建制派，是由于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在实际上权力被公社架空的森林政府里工作，他们的主张是限制魔法，扩大政府的权力，宣传公社制度已经落后，批判固化的魔法师等级制度，提倡各种改革，改善民生，反对战争等。他们除了像魏木江这样的高级领导人，大部分都是由“非魔者”

家庭出身，他们中的成员有的就算是贵族，有着丰厚的家业，也和魔法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中的很多人当魔法师，正是为了取消很多不公平的魔法师才有的特权。

“老头子是被刺杀了吗……”

主战派的陈友谅小声说道。

普切克尔走过来，比了一个闭嘴的姿势，摇了摇头。

魏木江看普切克尔来了，就以内政高官官的省份宣布了紧急会议的开始，他清了清嗓子，说：“这次的紧急会议有烦大家来参加了……”

魏木江一张口，一旁的其他高级魔法师便开始议论纷纷，普切克尔举起手，握紧了拳头，意思是叫主战派的人安静，他的身后的人们随之闭口不言，这种统一的领导力让魏木江很是忌惮。主战派安静的可怕得和桌子的另一边叽叽喳喳的建制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魏木江只好大喊：“安静，安静！”

“现在，我们尊敬的大魔法师，第十二任大魔法师林业先生，已经去世了，想必大家也已经知道了。”

底下又开始小声的议论，但是普切克尔领导的主战派只是一直盯着坐在桌子核心位置的魏木江。魏木江和普切克尔对视着，两人用眼神表达着内心的想法，可是普切克尔那钢铁一般的眼神让魏木江这个老狐狸的头上流下了一滴汗水，他的眼神中的杀气和坚定的意志，如果没有上过战场，是绝对不会有的，如果有，那也是有着伟岸精神世界的人才有。魏木江看着普切克尔，他的眼睛仿佛在表达：这个大魔法师，我当定了。普切克尔放下手臂，身后的一群人乌泱泱像是马上就会冲过来的猛兽，他们全部端正坐着，和看着魏木江和魏木江左手边的建制派。

魏木江再转向正前方，说道：“我们森魔法公社现在正处在战争之中，大魔法师去世，将士们和人民们一定对我们的战争局势失去信心。事实也确实如此，我们的最高参谋会议失去了这个核心决策者，失去了这颗心脏，会议再开，也只是群龙无。加上实际上这场战争我们本就不是为了胜利而打的，而是为了保护我们的领土。”

虽然魏木江知道所谓的自卫战争，只不过的自己方用了一个小把戏，但是魏木江还是选择以自卫战争来作为应当限制战争扩大化的理由。魏木江心想，主战派一定是要将战争进行下去的，为了进行下去，他们一定要选出个新的大魔法师，而经历过两次战争的普切克尔肯定是主战派的第一人选，也是他们最想看到的结果，现在要想的就是怎么解决这个结果，而让自己成为大魔法师。魏木江在想不到怎么赢过普切克尔的情况下，选择了阻止战争进行，这也是符合建制派的利益：如果打仗，商业贸易就会受影响，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以跨国贸易作为家业的，卖一些森林的特产去其他国家，这是森林经济对外贸易顺差的主要来源。同时，战争也使限制魔法的政策难以执行，因为战争要依赖广大的魔法师，这样降低魔法师地位的行动就难以进行了。因此，魏木江想着要尽可能阻止战争才好。

“战争刚开始不久，我们的损失还轻如牛毛，假设战争进行了一年之后呢？想必就不是这样了，各位对于第二次战争的场景，应该还记忆犹新，一批一批的魔法师们壮志满怀地上战场，然后再也回不来，这听着是很正常一件事。可是各位想想，这背后是一个家庭一辈子都创伤啊……可能一个家庭有几个孩子，大哥上了战场，可能还有大姐或者弟弟照顾老人，那要是只有一个孩子呢？老人要谁照顾，政府吗？公社吗？那成千上万的老人，要是进入公社，我们都没地方住了，政府？内政省在和平时期的财政就是入不敷出，更别说现在战时了，魔杖、魔法石……军粮、军饷，我们内政省给战争拨款，然后收这些只剩下空荡荡的房子的老人的税金，各位魔法师，你们能忍下心来去收钱吗？你们能默默地敲开他们的门，然后冷漠地把他们当成一堆财政数字来看待吗？我想，你们中的很多人都会觉得这没有人性……可是我们内政省已经干了好久这样的事了！为了备战，我们公社要求内政省削减福利，提高税收，你们这些主战派……”

魏木江站了起来，指着普切克尔：“你们这些主战派！不是在备战，是在消耗人民对公社的信任，挖掉那些为国捐躯的青年人的墓碑！”

会议厅里响起一阵掌声，对应地，主战派里的一些人出了反驳的声音，而更多的主战派是像陈友谅那样看着普切克尔，看看老大要怎么应对。

“普切克尔，你这个杀人犯，把青年都丢进地狱，而自己在后面对此视若无睹，继续让年轻人去做无意义的牺牲！”

“你们真是疯了，一场接一场的战争，人民的游行你们也不管，只顾着你们的魔法石开采了，好一个经商头脑。”

从桌子的对面传来建制派的辱骂声，普切克尔只是正襟危坐，看着正前方。魏木江没有制止辱骂，而在建制派的声音减弱了之后，普切克尔举起了手。

“我要言。”

普切克尔向魏木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