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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术（第2页）

再一次听到梦无忧的声音，让他回想起今早的情形。

月渡识海内

梦无忧拾起那面镜子时，镜子的碎片落了一地，在落到月渡识海中时消散，融入其中。

她捧着镜子，镜子因器灵消散，原本珠光宝气的镜身变得暗淡，她将镜面对准了她自己，可镜子已经完全碎裂，除了无数不完整的影貌，还能看到什么?

有泪珠顺着美人眼角滑落，那是月渡第一次真正看清她落泪，他好像也被梦无忧的哀伤感染。

愁云惨淡，心如死灰等等哀伤之感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他不知道从何说起，又该如何安慰她。

他支支吾吾地声音在识海中传播，“阿、阿姊别哭，我、我会帮你修好这面镜子的”

可说完，他又低下头，他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事，可他只是想走出来罢了。

梦无忧将灰暗的镜子系在腰间，只说了一句，“来世不可待，往事不可追，我需要的并不是一面完整的镜子，他是我失忆昏迷无尽岁月里唯一的伙伴，我希望他能继续陪着我”

“他叫梦无归，他的灵已经散了，留下的镜子，对我而言不过空壳罢了”

“你不必愧疚，毕竟当初只能是我设下只能进不能出的规则，其实，是我害了他”

说完，梦无忧幻化出一朵硕大的曼陀罗花，然后躺了进去，不愿再说话。

一直到现在，她在听到夕浊对于幻术的见解后忍不住出言嘲讽。

月渡想起自己那天在镜子空间时，梦无忧的那一支舞蹈所演化的景象，简直与真实无异，才察觉到，她可能有极高的幻术造诣。

“那阿姊你说，幻术是什么呢?”

月渡提出疑问。

月渡识海中，梦无忧颔沉思，过了一会儿回答道，“幻术是所有，是起源，也是终点”

说完这句话，她昂起头来，透露着极强大的自信，仿佛掌控了一切。

“为什么是所有?为什么是起源，又为什么是终点?”

月渡更加疑惑了，追问道。

梦无忧轻笑，“果然呆傻，你可知，真即是假，假即是真，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既然如此，你用幻术所幻化的一切，不就是真实的一切”

“换言之，幻所以为幻，是因为有真，真之所以为真，是因为有幻，二者互证互成，如何能说幻即是虚，即是假?”

“有道是一念花开，一念劫起，既然都起于一念，一念为幻想，为何幻不能是源头?”

“又有言，宇宙为虚，中嵌万界，万事万物浮生于虚空，陨于虚无，既然幻为虚灭，为何幻不能是终点?”

一番话在月渡识海中回荡，在梦无忧说出这番见解时，时有花开花落，又有恒星诞于虚空，又湮灭于黑洞。

月渡开始仔细思考这番话，似是有所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