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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聲音那麼好聽,怎麼前面我戳你的時候不開口?」
安吉!!!
有夜紅著臉急急回身,她顯然已因著羞憤而忘記虛虛環在身前替她固定披肩的手臂,此刻的動作一大,難免撞進對方胸膛。
這下力道實在太大,塞浦思結實的胸板直接將她彈開,有夜又落在他僵在半空的手臂上。那張極具異國風情的容顏因慣性而猛然湊近,配合著扶在她後背處的手掌,塞浦思以一種近乎擁抱的姿勢帶著她站穩,又屈膝替她整理好翻起的裙角。
「…請隨我來。」
好在塞浦思並不像安吉那般無神經,他平靜地仿佛無事發生,緩緩於前方領著有夜步入拉有厚重窗幔的會客廳。
空蕩蕩的會客廳內只有最簡單的家具,正中擺放著兩張三人的真皮沙發,單調地圍著正中茶几,後方成排的書櫥旁則掛著一副巨大無比的帝國版圖。
而費諾親王正撐握著蛇·頭手杖佇立在那張地圖前,不知正凝神思考些什麼。
他身著精緻的雙排扣中長款乳白禮服,若非唇畔的獠牙異常顯眼,有夜險些都快錯覺他屬於肅穆的教廷。
同路德維希遊戲人間般的浪·盪裝束不同,身為父親的親王本人刻板且保守,頸間甚至還考究地裹有絲巾,與別致的半掌手套相得益彰,更顯一分上位者的優雅從容。
「坐。」
費諾注意到了遠處站立等待的有夜,抬手向一旁隨侍的塞浦思做了個手勢。
他率先坐下,漫不經心地整理著袖口,沉沉開口。
「我向中央教廷補寄了一份邀請函,今夜的宴會還請聖女能賞光參加。」
有夜沒有動,她擰著裙上的布料不知該怎麼回答。
言下之意,費諾親王是真打算把綁架包裝成邀請。
她若是答應了,便等於變相講和,就算之後騎士團趕來也沒有漂亮的名頭能圍剿此處。
但不答應…不答應她還有命活嗎?有夜吃不准,只能陷入久久的沉默。
「閣下,今夜有宴會,是否還要加麥芽酒?」
塞浦思用銀質托盤呈上一個漂亮的玻璃酒杯,一旁還有一把嵌有眾多寶石的裝飾匕與裝在水滴狀晶瓶內的琥珀色酒液。
費諾垂眼確認後勾起唇角,不屑應聲。
「別小瞧了我,塞浦思,老樣子。」
塞浦思頷,他熟練地捲起袖管,拔出匕毫不猶豫地劃開手臂。鮮血汩汩流出,緩緩併入酒杯。
過了一會兒,似乎是看份量已經足夠,塞浦思用方巾按住傷口,托起酒杯輕晃,令血液呈現完美的掛杯狀態後才加入冰鎮過的麥芽酒,雙手呈給費諾親王。
「…最近又沒好好吃飯麼?」
費諾嗅了一口杯中的血香,用手杖勾下塞浦思謙卑低垂的頸項。
「味道變淡了,讓廚房給你換餐譜。」
「…是。」
「還有,你母親那裡,我又派人送了……」
注意到有夜驚異不解的視線,費諾止住話頭,鬆開塞浦思,將手杖乾脆遞於他保管。
「聖女這是第一次見血仆麼?」
他嘬了一口杯中血液,被染紅的唇瓣越發好心情地上彎,血色豎瞳落至有夜一直緊張攥緊的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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