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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芸溪倒抽口气瞧着地图上的标注,九盘蛇窟,这应该就是那丫头所在的地方了吧,她唯一能够庆幸的地方便是自己距离蛇窟最近。她没有任何耽搁冲着蛇窟的方向而去,炼妖秘境里的灵兽不会超过三阶,只要修士不招惹灵兽,一般没有多大的危险,几个练气期修士组队也能够猎杀二阶的灵兽。
郑芸溪直接拿出一颗下品灵石往灵剑上输入灵力,将速度提高一倍,秦可言给她的乾坤袋她还没好好查看一番,趁这会功夫,她也看看自己有多少防身和攻击的底牌,到底秦可言是女子,虽然给的东西没有冯天扬那么好,但是都是很适合练气期弟子用的。
半日功夫她便到了蜿蜒数座山前,在地图上标注的地方寻到了一个半人高滑腻的洞口,她屏住呼吸钻了进去。这片地方环境都差不多漆黑潮湿滑腻,她弓着腰小心地走着,地上时不时有小蛇穿过。各种秘境很多对入境修士的修为有着较为严苛的要求,可对神识没有任何的规定。是以她将神识释放出去,方圆俩里之内全部收入她脑海,这里并没有青衣。
云溪退出去这次也不进入山洞了,这边的山不高最高的也就百丈,她御剑沿着山石中蛇道飞行着,在山的另一面感觉到青衣的存在。不止青衣在,康鸣一这小子竟然比她还先寻到青衣,这点令郑芸溪心里对他的身世更加疑惑了。没有点
秘法,她可不相信康鸣一能够准确寻到这里。
而且,秘境不算小,他们三个人被同时传送至这片地方的几率可不大呢。
康鸣一看着很虚弱,他紧抿着唇将青衣护在身后,他们面前是一只成人腰粗三百龄二阶花蛇,那滑腻的信子试探地吞吐着,一双竖眼泛着冷冷的光泽,而他们身边是已经碎成齑粉的阵法石。郑芸溪紧抿着唇,微闭上眼,她有些迟疑,修士的历练本就充满着危险,这次她救了他们,等以后遇到更厉害的灵兽,而她又不在身边,等待他们的是更加困难的生存。
郑芸溪蹙着眉用神识时刻关注着他们,想等着生死紧要关头的时候再出手。
花蛇在跟康鸣一和青衣对峙一会后,直接张大嘴扑上去,康鸣一握着宗门发放给新弟子的下品灵剑,冲着花蛇大张的口里戳去。花蛇立即嗖嗖退后一丈,躲开灵剑,尾巴却毫不犹豫地扫上两人。
康一鸣转身紧抱着青衣,瘦小的背被那粗重的尾巴重重地拍打上,他忍不住喷出一口浓黑的血,强撑着转过身,将哭泣的青衣再度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颤巍巍地举着手里的灵剑,抹去嘴角的血。
这瘦瘦小小的身形,跟几百年后的杀神在郑芸溪脑海中竟完全重合开来。
他现在还是太弱了,她有些好奇,当初这俩孩子如何在这里逃生的呢。郑芸溪狠心地让自己继续耐住心,看着他们跟花蛇斗争
,那可是二阶花蛇,一群练气期九层修士组队才敢对上的二阶灵兽,康鸣一可是连练气期四层都没有到呢。
康鸣一将灵剑扔到一侧,小脸上带着难见的祈求,冲花蛇道:“求您不要吃了我们,我们会给您带更多的猎物来好不好?”
花蛇微微歪着头,二阶灵兽有了一定的智慧,看了眼灵剑又瞧着康鸣一,眸子变得更加细,猛地冲俩人张口而去,康鸣一眸子里闪过抹冷笑。本要打算出手的郑芸溪握紧手,看着被花蛇吞入腹中的凸起,还不等花蛇将他们咽下,庞大的蛇身猛然颤抖起来,花蛇痛苦地翻滚着,泥土岩石被它拍打的四处溅落,而它身下的血迹越来越多,一声闷喝声后,花蛇唇一直到腹部被康鸣一用灵剑划开口子。
花蛇挣扎了下,便在原地抽搐着,眼睛不甘地睁着。
康鸣一从蛇身里爬出来,又将吓蒙的青衣给拽出来,他们浑身是血,康鸣一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
青衣连忙搀扶着他,怯怯地看了眼花蛇,一向天真无忧的小脸带着无比的坚定,生疏地挽了个清尘诀,将俩人身上的污血除尽。她小脸苍白地望着康鸣一手臂上汩汩流着黑血的窟窿,颤抖地翻出郑芸溪给的丹药,掰着鸣一的唇喂下去,轻声道:“鸣一哥哥,你一定要撑住。”
“青衣,给我把胳膊绑上,绑紧点,”
康鸣一指挥着青衣将自己的胳膊绑紧,拿着灵剑
毫不犹豫地将那块被蛇毒浸染的血肉挖了出来,那利索眉头蹙都不蹙的劲,看的郑芸溪都忍不住牙酸,这孩子是不是人啊,他才十岁,丁点大就做到这样。难怪他以后会有如此修为和实力,郑芸溪渐渐对这个别扭一心维护小媳妇的康鸣一敬佩不已。
看到这里她不出去就说不过去了,郑芸溪装作寻找青衣的样子,轻声喊着,听到青衣极力忍着颤抖的回声,她加快步子走过去。
郑芸溪望着努力睁眼保持自己清醒的康鸣一,叹口气摇摇头,转身给青衣一堆空的玉坛子道:“去,这里交给我,青衣你趁着花蛇的血还没有凝固,放出来,顺便将花蛇的皮肉也处理一下。”
青衣紧抿着唇,看了康鸣一一眼,点点头忍着害怕认真地处理着。
康鸣一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她,看了半天,才懒懒地闭上眼睛,压根没有看郑芸溪一眼,气的郑芸溪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她不客气地将衣服和血肉撕开。其实挖的时候疼痛尖锐但是疼就疼了,可没有这种小疼折磨人,康鸣一一声不吭,白净的小脸上更是跟白瓷似得没有一点反应,只是脸色愈加的苍白,让郑芸溪正儿八经地认真起来。
蛇毒最烈的地方被他挖去,可是还有两成的毒已经蔓延至他整个手臂上,郑芸溪望着他这只手臂有些发呆,原来杀神的麒麟臂就是因为此时的蛇毒被废了,才不得不铤而走
险练那邪门的功法将兽臂接到自己身上,那种修炼时候的痛苦非常人能够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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