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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巧不巧,後來我去給小姑娘買花時,還遇到了一個男粉。他說粉了我很多年,所以才能一下認出我,哦對……他還送了我束花呢。」
沈瑭遲雙眼一眯,故作不經意開口:「那個人長什麼樣?」
沉迷美食的庭仰又喝了一口酒釀圓子才開口:「他戴了副細黑框眼鏡,比我高大概半個頭吧,長得和個愛豆似的,剛開始見到他感覺有點凶,實際上人還挺溫柔的。」
沈瑭遲呼吸驟然一窒,瞳色深黑的眼中折射出一絲煩躁,以及不甚明顯的慌亂。
——祁知序。
明明已經選擇了離開,為什麼不藏得好一點,還要再出現在庭仰面前。
「他送你的是什麼花?」
庭仰用手指了下玄關處的那個花瓶。
「梔子,我用水養著呢。」
沈瑭遲原本以為花瓶里的花是庭仰自己買的,還覺得挺漂亮的。
現在知道是別人送的,怎麼看怎麼礙眼。
梔子。
花語一生的守候與喜悅。
沈瑭遲臉色不好,「吃飯吧,不提他了。」
祁知序的算盤珠子都崩他臉上了。
庭仰沒看出沈瑭遲的煩躁,點了點頭就專心吃飯了。
好久沒吃玉鶴樓家的菜了,怪想念的。
沈瑭遲抬了幾次頭,發現他此時在庭仰心裡的重要性,可能還比不上桌上那盤肥瘦間宜、色澤誘人的櫻桃肉。
他心裡悶了一股氣,憤然垂下頭不說話了。
難道就沒看出他不高興了嗎?
現在連裝模作樣地哄一哄他都不願意了。
吃飯中途,沈瑭遲接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沈瑭遲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庭仰,發現對方沒注意到自己。
心裡說不清是失落還是慶幸。
沈瑭遲掛了電話,放下筷子後道:「我歌出了點問題,我先走了,今晚應該回不來了。」
庭仰揮揮手,「拜拜阿瑭。」
沈瑭遲從房間裡拿了鑰匙,很快就出門了。
周圍頓時安靜冷寂了下來。
庭仰看著沈瑭遲行色匆匆的背影,默默想,他家一直是這樣,沈瑭遲不來的時候冷冷清清,沈瑭遲來了屋子裡才有點人氣。
庭仰用勺子舀了一勺豆腐,剛吃兩口就感覺有點飽了。
玩了會手機感覺也沒意思,索性把《劈晝》的劇本又看了一遍。
到了晚上,沈瑭遲果然沒有回來。
庭仰今晚沒打算熬夜,到十點就洗澡上床,準備睡覺。
窗外濃雲如浪,星子如舟。
寥廓夜空下的鋼鐵森林在這時總像蟄伏的野獸,無機質的冰冷獸瞳安靜地看著夜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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