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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过去了,杏花岛上杏花开了几茬,又是一年的春天来到了,小岛对面的山坡上又多了几户人家,白茸草长势良好,周围帮农们开辟出几块梯田,用来播种庄稼。河面上有几艘小渔船在捕鱼撒网,渔民们吼着嘹亮的号子,从远处望去,这杏花岛附近依然有了一点乡村的味道,和十余年前的荒芜有了天地之别。
安烨几年前就服用了三涤洗髓丹,自服下洗髓丹后就没有服用任何丹药,每天就是细心打磨身体,锤炼神魂。
去年就已经是凝气大圆满了,灵力也不会有丝毫增加了,是该考虑构筑道基了。
安烨也四十多岁了,自离开童年生活过的小村庄,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舅舅也不知道现在如何,幼年的同伴都已经是拖家带口了吧?想到自己童年的顽皮与淘气不由得哑然失笑。筑基成功后一定要回去看看。
修仙者一般比世俗的同龄人都显得年轻稚嫩一些,这不仅仅体现在相貌上,更多是体现在心态上。世俗里的凡夫俗子每日辛勤劳作,风吹日晒,蝇营狗苟,早早得尝遍了生活的酸甜苦辣咸,生活的沧桑把他们锤炼的精疲力尽,无可奈何。而修真者截然相反,他们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坐冥想,经历过的生活波折几乎没有,生活单调,枯燥乏味,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极少,思维单纯,心境上自然没有凡人成熟。像安烨现在四十多岁了,心境也不过像世俗里二十来岁的青年,毕竟缺乏生活中的沉淀,这就是为什么散修一般比家族宗派弟子成熟老练一些。
安烨现在已经是凝气大圆满,要说开始冲击筑基,也有几分把握,但是总觉得缺少点什么,也许是心境不太圆润吧!做什么事情虽说不要过于追求完美,但是能少一点磕磕碰碰,总是好些。
安烨把自己的心思放到最平和,每天就是绘制符箓,调制蜂蜜,把杏花岛上的春夏秋冬不同的风景画下来,挂在客厅的墙壁上,练拳练剑,站桩作画。
某一天,安烨挽起裤腿,到池塘里清理淤泥,看的一帮杂役大眼瞪小眼。
中午时分,安烨摸出两条灵鱼,让杂役的婆娘给烹饪了,掏出一坛杏花酿,坐在池塘边,觉得一个人喝酒没意思,就招呼了几位老农一起喝酒聊天。
“仙师老爷,我看对面山坡上白茸草种的也没啥意思,不如种成灵谷,剩的老爷您还要去城里买灵谷上交家族,您只要是交给我们办,我们保证每年灵谷除了交给家族外还有结余,老爷您也能有一笔额外的收成,我们几个别的不敢说,这摆弄庄稼绝对不会让您失望。每年就种两茬灵草,太清闲,有劲使不出来啊!”
安烨咽口酒道,“你们不懂,这白茸草的价值自然是比不上灵谷的收成,不过对我来说就不一样了,你们如果真的太闲,就把收割下来的白茸草秸秆切割打碎,全部装到大瓮里面,随后我给你们几瓶药液,按比例倒入大瓮,不停地搅拌,搅拌均匀成糊状,盖上瓮口,七八天后闻到霉味,在取出来摊薄晒干,然后再切割打碎,装入大瓮,搅拌均匀后,再到我这里领取另外一种灵液按比例洒入大瓮,七八天后在摊薄晒干,最后交给我便可,到时候按这种成品领取工钱。”
几位老农高兴不已,恨不得马上动手。安烨突然问道,“我们岛上的杏花酿每年能酿出多少坛?你们没有在琢磨琢磨,还能不能改良?喝着还是苦味较大,酸味也大,能不能涩味、甜味大一点?”
另外一老头眯着眼睛道,“好叫老爷知道,每年酿造的酒,一部分上好的都存放到您的住处,我们自家留下少部分饮用,其余全部拉肚子集市上换出盐油茶。”
老头犹豫了一下道,“仙师老爷,那郭老三酿酒的把式不错,他就是也想在我们这边安家落户,您老也知道,能住在这杏花岛附近的大多数是姓佳的,只有四五户是刚刚开始就追随老爷的外姓人家。那郭老三给我拍胸膛不是一次两次了,说只要能落户到这里,老爷喝的酒保准比现在要强,还有啊,就是酒的产量也能翻一番。您看?”
安烨奇道,“他为什么想在这里落户?”
老头回答道,“仙师老爷有所不知,落户到这杏花岛附近,算是老爷的人,城主大人说了,这片的人不需要交租纳粮,不需要服徭役,不需要抽丁。”
安烨恍然大悟,自己住在杏花岛,算是在家族庶务堂领取的任务,也算是在兑元城外一种驻守,当然其领地上不需要城主管辖。
安烨问道,“我们杏花岛附近有多少户人家?都是以什么为营生的?”
老头回道,“一共有十八户人家,其中四户外姓人家。大多数都是在河面上打鱼,还有就是在山坡上开垦出几亩薄田,岛上的杏果晾干后做成果脯和杏花酿一起换些日常用品。最主要的收入就是给老爷打理池塘,清理淤泥粪便,虽说不富裕,可也比以前在镇子上日子强数倍。”
旁边一位中年人插话道,“老爷,外姓人不可靠,刘四海就把池塘里粪便偷偷地运到自家田地里了,没给白茸草上肥。还有他家孩子曾经到岛上偷杏果,我现过二次。”
老头就打断他道,“阿七,这也不怪他,他家孩子多,婆娘常年有病,用药开销大,行为上稍微过火,可是每次清理池塘淤泥和粪便还不是他干劲最大?”
阿七小声嘀咕道,“那还不是因为想把粪便往自家地里多拉一点。”
安烨微笑道,“这样吧!吃过午饭,你们把那刘什么海的婆娘叫过来,我给她把把脉瞧瞧症状,顺便开个药方。还有啊,这杏花岛附近几户人家里有谁头疼脑热的,不妨也一起叫来,我一并看了。”
几人大喜,立刻躬身行礼,满口感激。
下午,安烨坐在池塘边的树阴底下石凳上,面前站着个恐慌不安的中年人。周围还站立了七八个杂役和家属。
“仙师老爷您安好,小老儿刘四海,这是我那婆娘刘张氏,这几年吃了数十符药了,也不见得轻快,麻烦您老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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