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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六戒加持（第4页）

「我是被夏姆修道院养大的孤儿，那里的修女嬷嬷对于我来，就像是神一般的存在，但是有人肆意亵渎我心目中的神。」

卜哥这样的时候，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戾气。

「平静，让你的心平静下来！」大主教轻喝了一声，这声轻喝却像一记重锤般击打在卜哥的心头，卜哥当即感到身体无法动弹，心中的那股戾气也随即烟消云散。

「我的孩子，我可以宽恕你的冲动，不过我要警告你，绝对不能够有这样的想法，神就是神，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够将一个凡人，提到和神并肩的位置。」大主教警告道。

和之前的那些比起来，大主教更关心这件事，虽然宫廷密函之中已经将前因后果了一遍，但是眼前就有一个机会，能够直接知道当时的情况。

「我没有办法判定你所的一切是正确的，虽然你没有撒谎，但是每一个人通过自己的视角看待问题，总是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大主教道：「现在你把手贴在圣典上，尽可能回忆当时的情景。我只有亲眼看到当时的情况，才能做出公正的裁判。」

卜哥照着做了，他听过有些神术能够读取别人的记忆，他只能赌，隔壁的这位神职人员不会为了这类事，而动用强力的神术，只是用意识影像读取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那段记忆之中虽然涉及一些秘密，好在这些秘密泄露的话，后果还不算严重，至少有很多办法能够弥补。

大主教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卜哥记忆之中几天之前的情景，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他很清楚教会的修士们经常会去找修女「清除罪孽」，这种事情，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也肯定还是这样，但是这就像是一块疮疤，谁都知道它在那里，却不能够去掀它，谁碰触了它，谁就犯了禁忌。

这个胆大妄为的白痴，大主教在心底暗骂，就是因为有这些白痴存在，教会的名声才会越来越臭。

「克制住你心中的愤怒，你知道戾气是什么东西吗？」大主教挥手散去卜哥的回忆，他需要知道的东西都已经知道了，继续看下去只是徒乱心神。

卜哥并没有回答，他猜替他忏悔的这位神职人员恐怕又要教一番了，像戾气就是心中的魔鬼这类的废话，他听得多了。

「不管是杀气、煞气还是戾气，全都是一种标志，代表一个人的灵魂力量有多强大！灵魂力量越强，精神力和意志力也越强，同样也意味着实力的增长越快。但是越强大的灵魂，也越会吸引魔鬼的注意，他们会千方百计让你失去对灵魂力量的控制。」

大主教道。

卜哥微微有些变色，他确实没有想到替他忏悔的这位神职人员会这样对他解释戾气，除了关于魔鬼的那一部分，其它全都可信。

「不知道该你幸运，还是你聪明，六戒加持确实是解决你身上麻烦的唯一办法，你是否愿意为此付出一切？」大主教问道，这已经不是例行公事了，他确实很希望卜哥能够成功，这对教会以及他本人都有很大的好处。

卜哥知道讨价还价的时候到了，他可不是那些脑子烧坏了的狂信者，肯定要替自己留下一些东西。

「我愿意献出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卜哥没有丝毫犹豫，这是实话，不过这番实话之中也埋了陷阱。

他只，愿意献出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并没有提将来。而他此刻实际上还是一个穷光蛋，虽然最近这段日子确实赚了钱，但是背负的债务也不少，那全都是向芭瓦德维伯爵借的，其中一部分是为了建造那幢别墅而欠下的，另外一部分是借来投资。

卜哥并不知道和他一墙之隔的是大主教，对这位来，哪怕几十万金币也只是一笔钱，拥有这样地位的人根本不会在乎，所以他暗藏的那些心思完全白费。

「其实我早就在考虑，像圣油这类东西，完全可以直接出售，而用不着像现在这样需要繁琐的手续，可是教会里面就是有那么一群人不肯开窍。」大主教叹道，他没有自己到底是什么身分，却藉这番话露了那么一丝痕迹。

卜哥是聪明人，立刻捕捉到了话里面的意思。

「您如果有部分决定权的话，不妨劝教会上层，先私底下进行尝试，只要证明对教会确实有利，反对者也就没有话好了。」卜哥道，他并不知道隔壁这位就是大主教，这位真想那么做的话，只需要一句话就足够了。

「那么我就把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大主教顺口道，不过在暗地里他又加了一句：「前提是你能够活下来。」

稍微犹豫了一下，大主教在要不要阻止卜哥进行六戒加持上左右摇摆起来。一个死人可没有办法帮他办事。

「这些事情以后再，我先帮你授戒吧。」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大主教才做出决定，他决定在暗中放一下水，完成六戒加持的话，这个人用起来也放心一些。六戒之中第一条就是戒奢侈，这样一来就用不着担心这个人贪污，第二条是戒谎言，仿造圣油这类事情同样也在禁止之列，还能避免这个人做伪帐。

让值日牧师将卜哥带到洗礼室，大主教自始至终都没有显露自己的身分，有一个六戒加持的直属手下绝对是一件好事，不过让这个手下知道自己是在替法克的二号人物服务，就未必是好事了，六条戒律中没有任何一条是用来禁止狐假虎威的。

授戒的仪式非常简单，六戒的第一戒就是戒奢侈，所以仪式本身就不可能繁琐复杂。

洗礼室是一个方圆各一米的房间，人只能站着或者坐着，连躺下都做不到，门一关里面一片漆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响起了管风琴沉闷而又宏浑的声音，那声音在如此狭的空间回荡着，里面就像是一个极大的共鸣箱。

卜哥被震得耳边嗡嗡直响，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遭类似的罪了，这些声音比当初光头巨汉扎克的一声暴喝，更令人感到难受。

这一切还只是开始，就看到黑暗之中升起了六道火光，那六道火光笔直而又纤细，仔细看，却是六根燃烧着纯白火焰的针。

那纯白色的火焰就是圣火，卜哥只记得时候在修道院的弥撒上曾经看到过一次。

突然间六根针中的一根，缓缓地飘到他的面前，火光之中浮现出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神秘符号。

就在这个时候，那震耳欲聋的管风琴渐渐变得轻了一些。

「这圣火是至高无上的神的恩赐，用来洗涤心灵的污垢，烧毁一切罪孽，而这根由圣火构成的尖刺，则是用神的意志打造的圣钉，能够让你的灵魂不会被任何魔鬼所动摇。第一根圣钉，将穿透你的天灵，封锁住世俗诱惑对你的腐蚀。」随着那虚无缥缈的咏唱，那根燃烧着纯白圣火的针，缓缓地移动到了卜哥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