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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嵩最近无所事事,被罢免之后,他并未如张温一般能够无缝衔接下一份官职,而是直接失业了。
待道路畅通,家乡沛国谯县传信来,称受灾不严重,无需担心。他也就不再考虑回乡事宜,积极为自己的起复奔走起来。
别看有个天灾**,三公动辄就要被罢免,但三公可不是专门用来平息灾祸的吉祥物。
虽说光武之后三公的主动决策权很大程度上被尚书台和皇帝剥夺,但其本身办事的能力并未受到限制。而且因为一公辖三卿,其对“事”
的能力进一步加强。
曹嵩当了一年多的司空,还没多多体会体会三公的美好,便一朝从云端跌落,连个用以接盘的官职都没有。
心中难免有落差。
这天,曹嵩鬼鬼祟祟地找到曹操,问道:“阿瞒可曾关注近日京都的坊间议论?”
曹操正在家中读书,还是从故交蔡邕处借来的藏书,正在细细品读,闻言抬起头:“左右不过是陈逸之事,阿父莫要插手。”
曹嵩当即吹起了胡子,这儿子说话不像是儿子,倒像是老子。
立马说道:“等你什么时候当上三公,再来教训为父吧!”
曹操立刻出言反驳道:“现今家中可筹不出一亿钱来送我当三公了。还好阿父当初买的是司空而不是太尉,否则两三个月就该因为灾祸被罢免了。”
不怪曹操如此说话,实在是好好说话曹嵩不听啊!
不等曹嵩生气,曹操又问:“何伯求又找上阿父了?”
见曹嵩点头,曹操先是细心地将借来的藏书收好,才正色问道:“这次何伯求又想让阿父做什么?”
何伯求即何颙,其交友广泛,在党锢解除之后被征辟为司空府曹掾,后为司空府长史,寻迁北军中候,掌监北军五营,与曹嵩素有来往。
曹嵩道:“陛下命廷尉于闹市公审陈逸,此举未免会辱没仲举公。如今太尉不在朝中,丁宫、樊陵之辈不敢违逆陛下,伯求有意联合朝野士人,上书奏请陛下收回成命。
官吏上书不提。在野者,当以公车上书,吾曾为三公,当可为,引太学生等上书言事。”
说到这,曹嵩很是激动,他告诉曹操:“此事若成,吾家必为士人楷模!”
曹操却全然不像曹嵩这般激动:“能不能当上士人楷模我不知道,但现在阿父便可以收拾行囊,等到公车上书之后,我父子二人便带着元让他们回老家种地去吧!”
“阿瞒何出此言?你如今正是仕途扶摇直上之际,怎么又要辞官回乡?”
曹操叹了一口气:“阿父,我且问你,廷尉羊续名声如何?可会诬陷陈逸?”
“羊续有清名,又曾受党锢,岂会行诬陷之举?”
“羊续他既在公文中言明陈逸谋反,可见证据确凿,没有质疑的余地。对此,阿父也不会反对吧。”
曹嵩点头,在羊续的审判结果出来后,其实大部分人都对王芬、陈逸谋反的事实心知肚明。
“既然廷尉的公文足以昭示天下,那又何必再于闹市公审,多此一举呢?”
曹嵩立马道:“定是那十常侍蛊惑陛下。”
“阿父别忘了,此次廷尉审判王芬、陈逸谋反案,未有宦官插手其中。”
曹嵩听完,立马起身要走,曹操见状,忙问去哪。
曹嵩只撂下一句——“去找伯求把我的名字划掉,晚了就来不及了!”
曹操再次叹息,亲生的,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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