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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縝風捲殘雲般吃完了,眨著水汪汪的眼睛,感激涕零地看著黎清。
黎清清了清嗓子,說道:「別太誇張了。」
李縝麻利地把桌面的垃圾清理乾淨,說道:「我要去教堂了,你去嗎?我去樓下等你。」
等黎清收拾好自己下樓的時候,才知道為什麼李縝說要在樓下等他——李縝在買花。已經是春天了,海濱小城的春天已經挺熱的了,各種鮮花水果琳琅滿目,有老人家推著小車在海邊賣花,密密匝匝的一大簇,李縝蹲在旁邊仔細地選。
估計是黎清下來得太快了,李縝還沒選好,專注地盯著五顏六色的花,認真得眉頭都皺起來了。
黎清一個轉身又回酒店裡頭了,在大堂里來來回迴轉悠了五分鐘,工作人員都來推銷酒店賣的聯名紀念品了,他才抬腳出門,假裝自己姍姍來遲。
李縝選好了花,選了一簇五顏六色的鬱金香,黃的白的粉的,來不及包起來了,就這樣用彩色繩子一紮,亂而繽紛,很像他的風格。
「送給你的。」李縝說道。
黎清接過來,矜持地點點頭,禮貌地道謝,然後他們就沿著早晨的海岸線一路散步到教堂去,吹來的風自然而然就帶上了花香味。李縝一路都特別規矩,比跟著老師春遊的小學生還要規矩,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交往過,沒有上過床一樣規矩。
李縝今天是有工作的,大約是因為和黎清一起吃了早飯,又慢悠悠地挑了花,他估計已經在遲到的邊緣了,教堂還在遠處,他就急匆匆地和黎清道別,一溜煙地跑過去。李縝的現老闆董亦陵正黑著臉抱著手站在教堂門口,看著慢悠悠走過來的黎清,還有他手裡抱著的花兒。
到底是被誰截胡了,他咬牙切齒地想到。
已經半隻腳踏進教堂里的李縝又退出來,指了指黎清手裡抱著的花兒,突然說了一句:「花是我送的。」
董亦陵猛一回頭,驚疑不定,李縝已經飛快地溜進去幹活了。
辛星星也在教堂里,馬上就是婚禮了,她前兩天就去試衣服了。她沒有挑任何一件婚紗,挑的裙子甚至不是白色的,是嫩嫩的雞蛋黃,一條普通的嫩黃色裙子,她甚至拒絕了董亦陵提供的化妝髮型一條龍服務。
「那我要穿什麼?」黎清問。
「隨便穿,你就當我邀請你出來散步就行了,」辛星星說,「不穿也可以。」
她看了一眼黎清手上拿著的花,說道:「好像用鬱金香來做捧花也不錯。」
黎清躲開她伸過來的手,說道:「我的。」
辛星星翻了個白眼,嘟噥道:「小氣鬼。」
婚禮的所需裝飾已經搭起來了,就差花還沒裝飾上去,白色和淺紫色作為主色調,到處都是綢帶,整個教堂煥然一,站在宣誓的小小花台上,能直接看到門外的海。寬闊的海洋被教堂小小的門框住了,成了一副湛藍色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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