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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第2页）

我的工作是场务。场务工作人员分工明确，有的负责检票，有的负责引座，有的负责咨询，有的负责巡场等。影片结束后1o分钟内，几位场务一起配合做好清场工作，并按规定处理客遗物品。

这些工作并不复杂，两个工作日后，我就驾轻就熟了。

石亚冬是售票员，在售票大厅工作。我和石亚冬，都是二十八岁，在售票员和场务中间，年龄最大的就是我们俩。其他人都是才从高中或者大学校门出来的新人。但是我们两人都显年轻，看上去比二十五岁的小姑娘还单纯显小。

工作了一个月以后，我对场务这边的女孩子大致有所了解。

小兰是一位长相甜美的女生，皮肤白皙，脸圆圆的，大大的眼睛，笑的时侯有一对可爱的小酒窝。只是身高不尽人意，还不到一米五五。性格温和，比较恋爱脑，才上班一个月，她就和另一位场务男生恋爱同居了。她平时喜欢凑到我的身边来，告诉我许多事情。

其他女孩子的事情，我都是从她那儿知道的。

小红是县城一户中产阶级的女儿，父母都有正当工作。她五官姣好，喜欢扮作软弱无力的娇态。她不爱读书，就喜欢玩乐。家人管不了她，只好让她辍学出来闯荡社会。在小红的大脑里，只有“游戏人生”

四个大字，除了玩还是玩，换男朋友像换衣服。每天下班后，小红喜欢流连娱乐场所，酒吧、夜总会常能见到她的身影。

小红分管贵宾厅和商务厅，我在普通厅。我见过她的人，和她几乎没什么机会说话。

小容是一位放映员的临时女友，也是场务中姿色最平庸的一个，个子矮小，满脸雀斑，是靠放映员男友得到的这份工作。她与男友在网络上认识，一天后就同居。为人贪吃，爱占小便宜，工作中常常偷懒。她常爱到我的饭盒里找好吃的。问她什么时候与男友结婚，她一脸的茫然，因为她的男友根本就没打算与她结婚，只是一起玩玩而已。

小容的男友是放映员中最年轻的一位，中等身材，相貌一般，有着一副精于算计的面孔。由他对待小容的态度，可见此人品性低劣，不负责任，爱玩弄别人的感情。我对他的观感不是很好。

放映员中也有德高望重的老人。杨师傅就是其中一位。杨师傅有几十年的放映工作经历。从七十年代的露天电影，到今天的数码电影，他几乎见证了中国的电影展史。

有一天，我在靠近售票大厅的9号厅值岗，杨师傅就坐在庭前的软椅上休憩。杨师傅对我的映像很好。放映员在放映室里可以看到影厅的一切动作。杨师傅说我是所有的场务人员中最尽职的一个，其他人都多多少少有偷奸耍滑的举动，唯有我从没有过。

我们就此攀谈了几句，杨师傅告诉我他第一次放电影就是在乡下放的露天电影。杨师傅已经快五十岁了，个子偏高，举止文雅，看上去也不过四十岁出头。从他现在的相貌可以想知他年轻时应该是一位美男子。

杨师傅问我：“你觉得这次的级女生谁会夺冠？”

级女生是湖南卫视从2oo4年起主办的大众歌手选秀赛。只要喜爱唱歌的女性，不分唱法，不计年龄（16岁以下需家长陪同）、不论外型、不问地域，均可在指定唱区城市免费报名参加。从2oo6年开始，报名选手需年满18周岁。

此项赛事接受任何喜欢唱歌的女性个人或组合的报名，其颠覆传统的一些规则，受到了许多观众的喜爱，在中国大6具有极高的人气。

我都爱哼唱那句主题歌词：想唱就唱，唱得响亮。

那一届女有三人争冠：李宇春，周笔畅，张靓颖。我看好李宇春，我喜欢她清爽逸的演唱风格。杨师傅看好张靓颖，他觉得张靓颖人美歌靓，就应该夺冠。后来张靓颖只得了季军，杨师傅还抱怨了好一阵。

小芳高中才毕业，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她还是一副学生妹的样子。我和她聊天时，知道她还想继续上学，就建议她参加自考，利用下班时间学习，一样可以拿到大学文凭。我还将自己的自考指南借给她，让她参照选择。一个月之后，我问她要自考指南，她说书放在宿舍里不见了，找不到。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之后我再没有在她面前说过自考的事。

做场务工作，在电影放映期间，有一点空闲时间，我就带着袖珍英语字典，趁着没人时，经常在那里背英语单词。我的汉语言文学大专自考，只有英语一科还没有过关。这是第二次参加英语自考，我卯足劲想要将这关一举拿下。

还得提一件让我糗的事情。另一个场务领班叫陈刚，长得端正俊朗，一副正大无私的面孔，合乎所有人对刚正不阿的想象。我很看好他。他也很尊重我，在工作中对我多有照顾。

结果，小兰告诉我，陈刚在BJ打过工，并交往了一位女朋友，女朋友大他四岁。这次女朋友同他一起回到了重庆，准备在重庆安家。但是陈刚在电影院又交了一位女朋友小燕。小燕高中才毕业，长相俏丽，聪明活泼。

有一次在更衣室碰到小燕，我私下告诉她，陈刚已经有女朋友了。小燕不置可否，看上去她的感情已经陷进去了，恐怕会不撞南墙不回头。

知道了陈刚的为人，撕掉伪装的假面，陈刚背地里的一些不良言行暴露在我面前，与我从表面上获知的观感大相径庭。以貌取人真会误人匪浅，这是我从中得到的教训。

场务工作人员分成了两派，一派被陈刚笼络住，一排被吴新拉笼过去。领班吴新也是一个会耍心眼的，他也在场务中交了一位女朋友小琴。小琴经常利用男友的领班身份在场务中耀武扬威，最出名的一点就是借钱不还。有一次还向我借过钱，被我婉拒了。

领班并没有多大的权限，他们笼络人也不过是靠的给对方在工作中捡懒的便利，让那些小姑娘得到方便偷懒的机会。如此一来，小姑娘们争着比谁会偷懒，搞得场务这块拉帮结派，乌七八糟。

我保持了中立。我视场务工作为过渡阶段，等我蓄积了足够的力量，我就会离开。

饱暖思淫欲。这句话在娱乐场所得到了最好的诠释。天使国际影城的总部在BJ。每三个月都会有一位北京人士过来领导工作。他们都是男性，每来一个人，都会生一段绮丽的情事。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让情人管理电影玩具柜，这样就有了私下见面的机会。第一个管理玩具柜的是小柔姑娘，她身材娇小，相貌美丽。小柔风光了三个月，北京人士走了后，管理玩具柜的姑娘也换人了。于是，小柔姑娘常常一副弃妇的表情，哭丧着脸，怨声载道。

第二个管理玩具柜的姑娘叫小静。小静眉目如画，性格单纯直爽，身材高挑，与小柔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我与她性格相似，家境也相似，都是父母离异家庭。

小静说她想看电影《帝企鹅日记》，但是又害怕看，怕触景伤情哭出来。我说，我不怕，我陪你一起看吧。

《帝企鹅日记》是一部真实反映企鹅生活的电影，影片以纪实并辅之以旁白的手法，描绘了帝企鹅在南极气候条件极度恶劣的条件下，靠着强大的意志力，为了生存和繁衍而进行的艰苦旅程。

这个艰苦的过程中，帝企鹅妈妈和爸爸对爱情的忠贞，它们对小企鹅的爱护，一点儿也不逊色于人类，甚至比人类更感人，更富有无私奉献精神。

想到父母婚姻的破裂，想到父母各奔东西，父母离异的孩子还不如小企鹅呢！小静和我都看得泪眼朦胧，感同身受。